來自花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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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湛藍色在天上延展出一望無際的晴朗,明媚的陽光溫暖地灑落而下,溫柔地擁抱著大地。在這無盡的藍天下,五彩斑斕的花朵燦爛地盛開著、隨風搖曳。恍如看不見盡頭般,遍布至地平線另一端的花海讓視界充滿著生氣。 色彩絢爛的花瓣在眼前翩翩飛舞著,就像是為這特別的一天獻上真摯的祝福,隨著微風紛飛於萬里無雲之下。 站在花海之中遙望那連飛機雲都沒有的湛藍天空,他回過了頭,關心那一直待在後方、遲遲不肯過來的那個人。 那個直至現在,都仍因為緊張而不斷地在掌心寫下人字的綠谷出久。 「唔……唔唔唔……果、果然到了現場還是很緊張啊……怎怎怎怎麼辦,要是一直出錯的話……」 聽著他那一如既往的碎碎念,洛迪.索爾只能苦笑地聳聳肩膀。就像是想捉弄對方一樣,他湊到一旁,跟著在那攤開的掌心間輕輕寫下恍如羽毛撓養的痕跡,引起對方有些惶惶失措的聲音。 而綠谷出久的反應,更是令他忍不住失笑出聲。 明明都換好服裝了,也已經為頭髮做好造型、甚至上了點妝——熬過了那一連串繁雜的準備,結果到了這時候,綠谷出久還是他所熟知的他。說實話,這反而讓洛迪.索爾莫名地感到安心。 畢竟,縱使沒有像對方那樣明顯,可他也一樣,緊張得笑容都快崩塌了。 在這春意盎然的天空底下,他們兩人穿著純白色的西裝,身處於鮮花綻放的花海之中。那在指間隱隱閃爍微光的指環烙印在彼此的眼底,難以忽視。 來到了這乘載著重要回憶之地,這一天——他們要在這遙望無際的花海裡,拍下僅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紗照。 ❀ ✾ ✿ ❁ ❃ 那個時候,其實他沒有意會到自己聽見了什麼。 就在平凡無奇的早晨,一如既往的餐桌前。他往自己的吐司塗上奶油,面前的那個人則遲遲沒有拿起叉子,桌上的荷包蛋就像是被冷落了一樣,看上去相當孤獨。 難得今天的他沒有飛行的排程。儘管綠谷出久還是得執行英雄活動,可至少他們還有時間可以一同度過這一天的早晨。 然而,明明是如此難得的時光,對方卻將他特地早起做好的早餐晾在一邊,連動都沒有動,簡直糟蹋了他的用心——洛迪.索爾本來想調侃似地這麼說,但是當聽見綠谷出久說的話、看見對方一副鼓起了十二萬分勇氣拚命的模樣,那玩笑般的揶揄也消失在喉間。 「……哈?」 對方所說的話不停地徘徊在腦海,經過數分鐘的思考,洛迪.索爾還是難以消化綠谷出久所說的話。他愣愣地驚呼一聲,只能慶幸那份訝異還不至於到讓手上的抹刀滑落的程度。 ——伴侶制度。 他的腦海裡再度響起綠谷出久的聲音。 儘管有些許顫抖,那道聲音所組織而成的字句,卻是沒有任何迷惘的毅然。 洛迪.索爾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他不可能不曉得那是什麼。 那是——對同性而言,相當於結下婚姻關係的存在。 「我……我認為,和洛迪……和你,自從在一起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了,是不是……應該將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正式確定下來了呢……!」 也許是他的反應看起來像是沒有聽懂,即使整個臉龐頂著血色般脹紅的色澤,綠谷出久還是收緊按在膝上的拳頭,試圖將他的所思所想用言語表達出來。 洛迪.索爾眨了眨眼,聽到對方那更進一步的解釋,縱使他並沒有不明白方才的話,他還是愕然地瞠目結舌——並且,同樣地感到困惑。 灰黑色的眼眸瞥向那在自己的指間悄悄泛起微光的指環。 那是在上個月,對方顫抖著指尖為他戴上的指環。 在他回到家鄉、而綠谷出久也因為海外任務來到奧塞翁時,對方帶著他、循著那時候的逃亡路線抵達那片遙望無際的花海。並且在無數繁花的簇擁之下,他懷著滿腹的勇氣向他遞出了、象徵著永恆的戒指。 那時候,他們在花瓣飛舞當中交換戒指的情景,是他永生難忘的景色。 正因為他明白當時兩人交換誓言所代表的意義,而他相信綠谷出久也肯定知道,才更不理解對方所提出的,關於伴侶制度的事。 在那一刻、那永遠難以忘懷的一瞬間,他認為他們已經結為連理了。那麼,為什麼對方又提出了想去登記伴侶制度的要求呢? 他不明白,這兩者之間在對方——在綠谷出久的眼裡,究竟有什麼差異。 見他遲遲沒有回應,又或者是看他的臉色逐漸轉變為複雜,直至方才都還有些囁嚅的綠谷出久就像是看出他的不安一樣,猛地深吸了口氣,起身來到洛迪.索爾面前。 在他的注視下單膝曲地,帶有傷痕的掌心執起他那戴著戒指的指尖,輕柔地將它包覆在溫暖的掌中。 「洛迪,我想與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以往總是稍顯稚嫩的臉龐與目光,在這時候顯得格外成熟,且帥氣。 「我希望,如果我受傷住院了,你能正大光明地作為我的家人,第一個過來探望。」 「……少講那種話,笨蛋。」 「如果洛迪被捲入什麼意外,我也希望我能第一個抵達現場去找你。」 「喂喂,你在詛咒我嗎?」 「唔……」 綠谷出久頓時被堵住了說詞。儘管那些確實是登記了伴侶制度之後,他們所能擁有的權益,但是對於洛迪.索爾心中的疑惑,這些似乎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綠谷出久斂下雙眸沉默了半晌,稍微收緊指尖,緊握對方的手再度啟口。 「我……不想要讓洛迪感到不安。」 那堅毅的目光筆直地倒映在灰黑色的眼底。 「上個月,在為你戴上這枚戒指的那一刻,我認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個證明。」 「證明你是我的另一半、證明我是你的另一半——證明我們就是彼此的唯一。」 「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希望你是第一個知道的、第一個有資格能夠來到我身邊的。當然,對你也是。」 「假如你遭遇什麼意外,我也可以不用以職業英雄的名義……而是作為你的伴侶前往你的身邊。」 綠谷出久眼神真摯地看著他,將他的一切心意傾注於話語之中。希望透過言語的傳達,能讓洛迪.索爾明白他提出伴侶制度的最初理由。 「所以……那個,這樣的答案,你接受嗎?洛迪。」 儘管方才的話語沒有任何一絲虛假,也都是他在深思熟慮之後斟酌著言詞所道出的真心話,可一旦到了詢問對方意向的時候,綠谷出久又沒有把握了。即使如此,他還是筆直地與洛迪.索爾對上目光,等待對方的答案。 「……那樣的話,隨時都會被發現吧?」 洛迪.索爾淡淡地問。他的臉色說不上凝重,但就像是在擔憂著什麼一樣,那副神情訴說著他悶在內心的種種心緒,就算目光沒有從他的眼裡逃開,那眼神卻顯得有些徬徨無助。 「假如你說的那些都成真,肯定會給你帶來困擾的吧。」 英雄Deku的另一半是男性。是個極其普通的一般人。是曾經染指過犯罪的外國人。 在交往的期間,由於彼此的工作性質,他們兩人能夠待在一起的機會可說是少之又少。即便如此,他們也時常會在外頭碰面、亦或是在人煙稀少的時段或地點約會,只為了避免洛迪.索爾因為綠谷出久而承受不必要的騷擾與壓力。 然而,若是他所說的、在登記伴侶之後的他們能夠擁有那些權益,正當地以伴侶的身份站在彼此的身旁——到那時候,他們還能維持此刻的安寧嗎? 洛迪.索爾擔憂的,是當兩人的關係因為伴侶制度而曝曬出去時,不論是流言蜚語還是不必要的騷擾,負擔在綠谷出久身上的壓力一定會增加。 若是為了他而徒增對方的重擔——洛迪.索爾可不願意。縱使他不是沒有渴求過綠谷出久所說的那一些資格與權利,但要是因此而讓對方更加辛苦,那他寧可維持現在的狀態。 不過——同樣的,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戀人並不是會因此而屈撓的,怯懦之人。 「不會困擾的。絕對。」 綠谷出久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卻也飽含力量。 「答應過會保護你的事情絕不會食言,想要待在你的身邊也是我的期望。」 將這當作是他的任性也好、擅作主張也好。比起這些,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 「只有會讓你不安的事情,是我最不樂見的。」 墨綠色的目光直勾勾地,倒映在他的眼底。筆直地、真誠地。 這讓洛迪.索爾有些難為情地沉下了視線。 綠谷出久的話語總是那樣的坦率且直白,將他最真實的想法化作言語,傾訴於他。希望透過那些話語,讓他明白自己的覺悟與誠意,藉此得以安心。 然而…… ——不對。 消化過那點點滴滴的話語,洛迪.索爾卻突然地,在內心否定了他對那份坦率的肯定。 灰黑色的雙眸從最開始的複雜、聽完緣由的凝重,直到現在——那有些恍然的閃爍起光點。 綠谷出久的話語,是道出他對他毅然的承諾。是訴說他們之間那堅韌的羈絆。是傾訴彼此那真摯的情感。 但是,他所道出的期望、他所訴說的希冀,卻是建立在自己的任性之上。 ——不安的人,究竟是誰? 腦海之中的陰霾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也許,就連當事人自己也沒有發現、又或者是下意識地將其轉換為其他情感,因而沒有注意到吧。 不經意間,他悄然地勾起笑容。 「……這可不行啊。」 「誒?」 「——Deku!」 握起直至方才都包覆著他的雙手,洛迪.索爾深吸了口氣、猛然站起身。連帶著將屈膝在地的綠谷出久被他這一拽而連忙站起。 啊啊,他怎麼會讓他隻身一人在眼前單膝跪地,自己卻好端端地坐在原位呢?——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遲鈍,他在內心些許懊悔。 看著被突如其來地拉起身、仍愣愣地不明白他這番反應的綠谷出久,洛迪.索爾漾起大大的笑靨,敞開雙臂環抱眼前的他,將他緊緊收在懷中。 「洛……洛迪?」 納悶的聲音訥訥地在耳邊響起。儘管尚未理解他的一連串行為,綠谷出久還是將雙手環上他的後背,回應他的擁抱。 就連這一點舉動,都讓洛迪.索爾感到窩心。 「你果然是個頑固的傢伙吶,Hero。雖然我早就知道了。」 稍稍拉開彼此的距離,他雙手搭著對方的肩,而對方的掌心則習慣性地攬在他的腰間,就和以往一樣,自然而然的親暱。 「經常把『為了他人』當作擋箭牌,這可是你的壞習慣喔。」 「『不希望讓我感到不安』——怎麼可以只有我一個人被你保護得好好的?」 洛迪.索爾前傾腦袋,讓自己與綠谷出久的額頭相靠。灰黑色的眼裡閃爍著祖母綠的光點,他的目光筆直地注視著對方,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我也不想讓你感到不安啊,Deku。」 「這種事情,應該是要互相的吧?在你的保護下安逸度日,卻不知道、不去了解你的不安——怎麼可以啊?明明我們可是兩情相悅,何況連這東西也交換了。」 洛迪.索爾將指間的銀亮指環擺在他的眼前。那是在那片花海之中,他們在交換誓言之後,為彼此戴上的戒指。是想要與對方一同度過往後人生的約束。 「……雖然,讓你不安的主因也是我。」 回想起方才會讓綠谷出久那麼回答的原因,洛迪.索爾稍微別開了視線,有些後悔地悄聲呢喃。 「——偶爾也讓我聽聽你的任性吧,Deku。你想要的、你希望的。你最真實的心聲,是什麼?」 戴著戒指的指尖觸上那稍顯軟嫩的臉頰,他揚著比以往還要柔和的笑靨,就像平時、對方總會帶著笑容耐心等待他一樣,等著綠谷出久的回答。 而目光的另一端,對方從那最初的困惑、訝然,到此時的些許難為情的表現——與剛開始提出登記伴侶制度時一樣的忐忑表情,又一次地映入眼裡。 看樣子,果然被他說對了。 「……可以嗎?那個、在你面前表現出不安的樣子什麼的……」 「英雄也跟普通人一樣擁有感情吧?」 就算身為英雄的他是為了讓世人安心而存在,也不代表他必須連在他的面前也藏起自己的不安。 更何況。 「你都能接受我的不安了,我可沒有理由拒絕你的不安。」 打從最一開始,在那遙遠回憶之中的時日裡,對方時而笨拙、時而慌亂,那些一點都不像英雄的一面,他早就已經見過無數次了。事到如今,要再接納這一點不安,對洛迪.索爾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而一起承受那些外在的流言蜚語,與這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 「說吧。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Izuku。」 將他的不安、他的任性、他的希冀——從那些「不希望讓洛迪不安」的藏掖後頭拖拽出來,完整地、赤裸地,就像在那一片花海之中鼓足了勇氣的他一樣,吐露出來。 墨綠色的眼神在他的話語下逐漸堅毅,儘管那閃逝而過的忐忑仍暴露了他的不安,但就算是那些不安,洛迪.索爾也都會好好接收的。 「……你果然很帥氣呢,洛迪。」 綠谷出久勾起苦笑,將雙臂環住他的腰間。這一次,換他緊擁住對方了。 他將臉埋進心愛之人的肩窩,使盡可能地汲取他的溫暖、將他此刻所能表現的撒嬌展現出來。那有些撓癢的感覺讓洛迪.索爾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並不討厭綠谷出久的這番行為,反倒是相當樂意成為他的依靠。 待撒嬌得足夠了,整理好思緒的綠谷出久稍微退開了一些。他深吸了口氣,不打算再以保護對方為隱藏自己不安的藉口。 毅然的視線筆直地、在灰黑色的眼裡映照出來。 「——我想和你成為真正的家人。」 「我想以伴侶的身分站在你的身邊。」 「我不想一再地隱藏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想成為你的唯一。」 那份充滿堅毅的目光,是他最喜歡的眼神。 綠谷出久訴說而出的,是飽含著堅決與不安、期望與任性,以及對他的深深情意。 洛迪.索爾漾起滿意的笑靨。儘管那些話語之中參雜著些許不安,但是那一字一句都在觸動著他的內心,撥弄著心上的弦。這讓洛迪.索爾感到無可比擬的欣喜。 對於伴侶制度,他是抱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麼走過來的。擁有共同的生活空間、在繁忙的日子裡盡可能地與對方互道「早安」、「路上小心」、「歡迎回來」與「晚安」,他們之間的生活方式,早已是形同家人了。而這個事實,直至今後也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在這一天,綠谷出久卻提出了想要去登記的請求。帶著強烈的希冀,抱持著些許的忐忑不安。即便如此,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心聲。 交換戒指是一個「儀式」,是他們決定要與對方一同共度餘生的誓約。 伴侶制度是一個「證明」,是他們決心要攜手相伴於廣大世間的勇氣。 既然綠谷出久如此期望、希冀著這份證明的存在―― 那麼,他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 ✾ ✿ ❁ ❃ 遙望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花海,鮮豔的花瓣在明媚的藍天底下隨風紛飛,飛舞的繽紛色澤沐浴著陽光的光彩,吸收著大自然的飽滿生氣,看上去栩栩如生。 距離攝影準備完畢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朝著正式拍攝的倒數計時逐漸走向盡頭。他們在攝影師的建議指示下走到了花海中央,兩人併攏著雙肩,由於緊張的關係,導致他們難以直視彼此的眼睛。 洛迪.索爾悄悄地向旁邊瞥了一眼,只見對方極其努力地打算壓下緊張的情緒,卻依舊難以掩飾那因為僵硬與緊繃而歪歪扭扭的神情。 無意間的笑聲不著痕跡地傾瀉而出。對於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而經常陷入過度緊張的綠谷出久,他其實意外的喜歡。 佯裝不經意地,洛迪.索爾伸手輕碰了下對方的手背,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讓對方嚇了一跳,儘管沒有臉色驟變地驚叫出聲,那猛顫雙肩也足以暴露了他的驚嚇。 抑止不住笑意的他噗哧一聲,喉間咯咯顫動著。極力將湧上的笑聲吞回去,洛迪.索爾再度抬起手,這次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了勾綠谷出久的指尖,然後在對方的回應之下與他牽起手。 「還在緊張嗎?Deku。」 「嗯……果然還是很怕出錯啊。」 綠谷出久有些沒自信地揚起苦笑。也許是與他牽手的關係,讓綠谷出久比起剛開始的心神不寧要稍微冷靜了一些。洛迪.索爾眨了眨眼,動了動牽起的指尖,轉而與對方交扣十指。帶有沁涼的指尖在彼此的溫度交融之下逐漸溫暖。 有些寵溺地,他揚起淺淺的笑容。指腹悄悄摩挲對方的指尖,試圖給予綠谷出久更多的安心感。 「出錯了也沒關係。」 他說道。交握的指尖收緊了些。 「不管你出多少錯,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總覺得,明明是很帥的一句話,但好像顯得我很遜一樣。」 「噗哈、」 洛迪.索爾嘴角失守地笑了出來。他看著那帶著緊繃的苦笑,伸手捏了捏那仍稍顯稚氣的臉龐。任由他捏住臉頰的綠谷出久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而他則是勾起輕佻的笑靨,灰黑色的眼裡充滿著對眼前之人的深深情意。 「那,就讓我看看帥氣的你吧?Izuku。」 他這麼說著,輕輕地在那露出的額間落下一吻。 「I’ll always be with you, My Hero.」 一陣風吹拂而來,將紛飛的花瓣從鮮豔綻放的花海之中,帶向了湛藍的遙遠天際。 ❀ ✾ ✿ ❁ ❃ 而後,英雄Deku簡略地於社群網站宣布登記了伴侶制度的消息,不但掀起了網路上大量的話題,綠谷出久與洛迪.索爾的訊息也被A班的同學們灌滿了祝賀一事,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