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陣如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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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唔……跑去哪裡了……」
呼喚著主人的名字,紥著馬尾的少年皺著眉,看上去十分的困擾。 現在是清晨,照理來說他們的審神者都會挑這段時間帶著一軍的刀們出陣打仗去。然而預定時間早已到達,本應出現的璇夜卻仍是不見蹤影。 「該不會是在玩其他的遊戲吧……」 大和守安定的眉頭蹙得更緊,甚至不自覺的撅起嘴。 在昨晚編隊時被指派為隊長的他理當有代替其他人尋找主人的義務。可基本上在這麼大的空間裡要找到一名少女,對一個人來說還是有些吃重。 距離預定時間已經超過許久,他還是沒有見到璇夜的身影。 「除了房間、食堂跟大廳以外,她還會去哪啊……」 默默的把璇夜不可能獨自前去的場所一一扣除,安定雙手環胸,苦惱的鼓起頰。 房間已經找過了,食堂裡只有鶴丸跟鶯丸在覓食跟泡茶,大廳被一期一振還有他的弟弟們佔據,完全沒有璇夜的蹤跡…… 「啊啊!好煩哦……」 心想不能再讓門口的隊友們繼續等著,卻又找不到主人下落的安定煩躁的抱起頭怪叫了幾聲。 「到底跑去哪裡……」 「呀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不要跑啊,我們來玩嘛!」 「貓、貓草,我知道妳想跟我玩、可是我已經遲到了啊啊啊啊啊!」 在他苦惱不到半刻,熟悉的慘叫聲與嘻笑聲便從門口的方向傳來。聽見審神者的聲音,少年是想也不想的提刀朝大門奔去。 而不用多久就能抵達的門口前方——正上演著兩名少女你追我跑的畫面。 ……不,應該是獅子追著少女跑的畫面。 「貓草妳先……先停下那頭獅子!我覺得我快跌倒了……我、我很怕牠咬我!」 身為他們主人的璇夜在逃跑的同時氣喘吁吁的對著騎在獅子上頭的少女哀求道,但從她轉換說法的情況來看,她只是希望那肉食性動物可以不要再繼續追她了。 然而騎在獅子背上的少女卻沒有停下的意願。 「欸——可是獅子說牠想跟姐姐玩啊!」 少女鼓著臉頰不服氣的說道,同時下方的獅子也低吼了一聲,彷彿能夠理解般,貓草頓時綻開笑顏,「牠看起來就很喜歡姐姐啊!姐姐不要跑嘛來玩嘛——」 「唔哇啊啊啊!妳、妳確定牠不是想吃我嗎!我怎麼看都覺得牠是想吃我啊啊啊!」 被吼聲嚇到的璇夜沒法再維持冷靜的尖叫。正當她覺得快無力繼續逃跑時,兩道相同的嗓音分別從不同的方向竄出——這同時也是兩名少女最害怕的人的聲音。 「『璇夜/貓草!妳在做什麼!』」 一是穿著內番衣服、直跟在獅子後頭追來的燭台切光忠,一是正裝整齊、老早就在本丸前方與其他隊友等待出陣的燭台切光忠。 雖然同樣都是燭台切光忠,卻仍是有相異處存在的。然而除去外表、性格以及過去記憶這些共通點,他們還是有某個部分是一樣的。 那就是在本丸中,擔任管教審神者一職。 「光、光忠!咦!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像是惡作劇被抓包後的小孩般緊繃全身,在光忠喊下那句的瞬間煞著獅子的貓草慌張地回頭。同時,她的頭頂便挨了一記拳頭,痛得她眼眶泛淚。 「當然是在看到妳把獅子牽出來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了。」男子不顧被他賞一拳便眼眶含淚的貓草——他可是有放輕力道了——光忠雙手環胸,一臉就是氣頭在上,「就算獅子再怎麼帥氣,騎獅子追殺自己的姐姐可一定都不帥氣哦!」 「我、我只是想找姐姐玩……!」 還來不及解釋,頭頂又挨了一記,不過這次是手刀、而非拳頭。 「總之,把獅子給我牽回去,不准用騎的,那很危險。」 「哪、哪裡會危險了……」 「貓草,再這樣找藉口可就一點都不帥氣了哦?」 「……姆——」 跟在自家光忠的後頭,牽著獅子的少女看上去有那麼一絲落寞。另一邊被訓話的璇夜瞥見妹妹那落寞的背影,不禁垂下眉頭。 「貓草!」 「喂、璇!」 無視仍在訓話的光忠,璇夜跑向對方,接著一股勁地往貓草身上趴。環著妹妹的脖子,她親暱的蹭了幾下。 「欸,姐姐?」 「貓草,要不要今天跟我一起出陣去?」 忽然提出這問題,使得貓草的思緒頓時無法轉過來。趁著少女還呆愣著沒反應時,璇夜暗自向貓草家的光忠動了動唇,道出無聲的話語傳遞給他。 而對方也很快的讀出她的意思,便改變了主意,反手將貓草手中的韁繩搶去。 「咦、咦?」 「今天本丸就交給我們顧,妳跟璇夜去玩吧。只要沒了獅子,也是可以很帥氣的跟家人一起玩,不是嗎?」 「可是——可是我想騎著獅子追姐姐啦!」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貓草這麼一喊,結果就是頭頂又挨了一記。 於是在半強迫之下,今晨的出陣隊伍中,多了一名審神者的加入。 「吶——清光,我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趴在馬兒身上的少年對著底下的夥伴細聲抱怨道。 被叫喚的加州清光先是怔怔地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向他投以疑惑的視線。但隨即,他又低下頭繼續塗著他的指甲。 「若是你這句話被璇聽見了,可就不好囉——」 透過眼神交會便能互相理解,算是他們兩人之間所培養出來的默契。然而清光的這句話,卻令安定無法認同。 「可是我不懂啊……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呢?」 「或許是因為你忘了今天對璇來說是什麼樣的日子吧?」 蓋上裝有指甲油的瓶子,清光看了看剛塗好的指甲,滿意地揚起自信的笑容。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跟延後出陣時間有關係嗎?」 少年悶悶的坐直身子,像是解悶般開始撫摸起馬兒的毛髮。 「嘿、咻——沒有吧!單純只是璇忘記給我們刀裝罷了。」收起指甲油,清光站起身子並開始做伸展運動,好方便待會可以隨心所欲的斬殺敵人。「不過我想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啊,你看,鳴狐出來了。」 轉頭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確實他們的其中一名隊友從本丸裡走出,後頭還跟著兩名長相有些相似的少女。 見到主人的出現,安定跳下馬身,清光也站直身子等待璇夜分配兵裝。 「啊,安定、清光!」 走在前頭的璇夜看見他們兩人便小跑步至他們面前,並示意兩人伸出一隻手。 當然,他們也知道主人的用意為何。 「好了!」 看著綁在腕上的編織手鍊,上頭還鑲著兩顆金色珠子,璇夜似乎十分的滿意,一臉笑盈盈的樣子。 低頭凝視主人所給予的刀裝,清光靦腆地刮刮臉頰,「是不是變得可愛了點呢!」 而安定則將手擺置胸前,「這個,適合我嗎?」 兩人的反應都令璇夜感到心花怒放,無視身高之間的差距,她直接抬手撫摸著他們的頭頂。 「那麼今天也活力充沛的上吧!」 在心情高昂的情況下,少女如此喊道。 ※ 「姐姐、姐姐,為什麼鶴丸沒有一起來啊?」 「咦?啊……鶴丸他前幾天嚇人嚇得太起勁,結果一不注意就閃到腰了……」 「欸?真的假的!果然上了年紀還是要小心不要玩得太過火嗎……」 「他那應該已經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吧。」 負責殿後的光忠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禁吐嘈了一句。連同另一邊的和泉守頻頻點頭,順道打了個寒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 「嗯——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可以跟太郎一起上戰場就讓人感到熱血沸騰呢!」 和太郎太刀坐在同一匹馬上的貓草仰頭朝男子開心地笑著。如此燦爛的笑容讓太郎也感染了笑意,嘴角輕輕地揚起。 「能讓貓草殿感到開心,比什麼都好。」以著平淡的口吻,他說著,「但也請貓草殿記得,您自身也有著一把太郎太刀。」 「但同樣都是太郎啊!」黑髮少女俏皮地笑著,「雖然相處的時間及環境不同,但你們同樣都是太郎。儘管我不是你的主人、而你不是我的『太郎』,可就像我跟姐姐一樣,你們也是我的『家人』哦!」 少女的這番話讓他的雙眸倏然睜大。從貓草的話中,他無法得知對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向他表達,可是在聽完她的話之後,他便覺得有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卻無法以言語形容那樣的感覺。 「主上殿下!察覺到敵人的氣息!」 狐狸從者的聲音將悠閒的氣氛驅離,使太郎的思緒被拉回現實,並換上一貫的凜然氣息。 「清光,偵察開始!」 「知道啦。」 拉著韁繩停止奔跑的馬匹,同時也在示意其他人停下,安定確認好前方還沒有敵人的身影後,提醒身後的璇夜下馬。 「雖然你們的等級都不低了,但還是要多加小心哦!」 為了避免璇夜和貓草被戰況波及,他們在與敵人之間的距離還不近時變換騎馬的人選。 「比起貓草,我好像比較擔心璇……」 由於騎術以及馬匹數量的問題,最後的分配變成清光坐到安定後頭,而貓草則與璇夜共同騎著清光的馬匹。然而璇一向都是給人載、從來沒有騎馬的經驗,於是控制馬兒的工作就交到貓草頭上來了。 至於為何光忠會忽然擔心起來,或許是想到平時貓草騎著獅子追殺璇夜的場景吧。 「不要緊啦,光忠!不用那麼擔心我們。」 「就是嘛!騎馬就跟騎獅子一樣容易,難不倒我的啦!」 「那就老老實實的在隊伍中央吧……老老實實的。」 語畢,正好結束偵察的清光轉頭大喊,「敵方是鶴翼陣!」 默契十足地轉換成魚鱗陣勢,所有人都拔出自身本體,形成備戰狀態。 他們沒有遠戰兵裝,可對方有,因此在見到敵方身影之前就得先進入警戒狀態。 「喂,遠戰小心!」 在提醒的同時,和泉守抬手一揮,隨著刀光軌跡顯現之後,是散落下來的碎屑殘骸。 「璇、貓草!小心!」 顧著斬斷弓箭的光忠瞥見大塊石頭從頭頂墜下,而落點正好在兩名審神者附近,不禁大聲喊道。 「咦?什麼——」 話聲在黑暗罩住頭頂的瞬間霍然停止,兩名少女就像忘了反應般,怔怔地看著足以壓死她們的石塊朝她們頭頂落下。 石塊下墜的速度很快,即使其他人前去援救,也有被壓死的可能性。唯一的方法就是趕緊逃離,然而兩名少女卻只能呆愣在原地。 見狀,所有人一致往貓草她們的方向衝去。也不顧陣形破壞或是連他們也有可能遭到波及,現下最重要的,是他們主人的安危。 但——石塊已經來到兩人的眼前,不管他們多麼快速,都不可能趕得上。 「璇!貓草!」 「主上殿下!」 「喂!」 「——別想靠近!」 一貫的沉穩聲嗓落入耳中,隨之響起的是石塊的迸裂聲。本應落下的大石塊遲遲沒有落下,令原先因恐懼而閉起雙眼的璇夜及貓草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只見高大的男子手中握著大把太刀,將石塊一刀兩斷。 「沒事嗎?」 太郎太刀回頭對著兩人關心問道。雖然方才的石塊確實只有身為大太刀的太郎才有可能劈落,但這效果似乎太有衝擊力,導致璇夜及貓草都嚇得張大嘴巴。 「沒事就回答,不要呆在那裡。」 碩大的手掌按上兩人的頭頂,光忠的語氣裡除了無奈,還帶有著一絲鬆口氣的安心感。 「璇!沒事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主上殿下!貓草殿下!兩位無事嗎!吾輩和鳴狐都很擔心!」 「清光,不要這麼慌張,她們兩個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你明明也一臉擔心,少裝得一副鎮定啦!」 提著刀趕過來的刀們看上去十分擔心她們的情況。被他們這一包圍,璇夜忽然感到胸口一股暖意湧上,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我沒事。我跟貓草都沒事。所以不用那麼擔心,但也謝謝你們的關心。」 為了讓他們信服,璇夜特地轉向貓草,「對吧,貓草?」 出乎意料的,貓草的臉上掛著的不是想使人安心的表情,而是一臉失落。 「貓、貓草?怎麼了?」 璇夜一慌,其他刀們也跟著不安了起來。然而少女卻鼓起臉頰,像要打抱不平般望向太郎太刀。 「太郎!下次還有石塊的話,讓我拿著你把它劈碎好不好!」接著又霍然想起她並不是眼前這把大太刀的主人,少女扭頭朝璇夜徵求同意,「姐姐!妳的太郎可以借我揮嗎?」 從那雙眼眸中可以確實的感受到貓草的堅決,璇夜也不好拒絕她。因此只能無奈地撓撓頰,笑笑的答應了她。 「但是只有像剛才那樣子的情形才能使用他哦。」 她這樣提醒著。 以貓草的力氣來說要舉起太郎太刀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她並沒有學習過劍術,若她就這樣提著太郎跑入戰區,只怕又會有危險。 「嗯!」見她答應,貓草也漾起燦爛的笑容,「那麼就這樣說定囉!太郎,下一場如果還有石頭的話要交給我哦!」 被少女這般盯著,說實在的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既然璇夜都答應了,那也就表示她相信他不會讓貓草遇到危險,因此只能以頷首回應。 「既然是主人允許的事情,那麼就這樣吧。」他說道。 此起彼落的是貓草開心的歡呼聲。 「好了!雖然璇跟貓草沒事比什麼都好,但不要忘記現在這裡是戰場,敵軍可還沒有撤退的打算。」 看著還圍在兩名審神者身周的隊友們,光忠連忙提醒他們現在首要完成的事情,並且催促著陣勢的重新排列。 「璇跟貓草就跟在我跟安定後頭,但是不要太接近,盡量讓鳴狐還有和泉守在兩旁保護你們!」 清光轉頭向兩名少女解說著。 由於安定與清光的位置是在魚鱗陣的正中央,也就是負責打頭陣、率先與敵人交戰的任務,因此待在以刀們組成的圓弧中心是再安全不過的,但為了以防萬一,兩人的左右還是需要有能夠隨時應變突發狀況的人。 「好,清光跟安定也要小心哦。」 「啊啊,當然的——」 「戰鬥啦——!」 「哇啊啊啊啊啊!」 眼尖瞥見敵人身影的安定便拉動韁繩使馬兒奔騰而出,尚未說完話的清光就這樣被迫與少女們拉開距離,同時還附帶著驚叫聲。 而既然身為隊長的安定已經下達指令,其他人也就跟著前行,沒過多久,白刃戰開始了。 「『哦啦哦啦哦啦!』」 藍髮少年與紅髮少年十分有默契地朝兩方前來的敵人揮砍刀子,就連應戰時為了振奮士氣而喊出的聲音都重疊在一起。當然,對他們來說這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那兩個人……在本丸跟在打仗的時候完全是不同人啊。」 「咦?同樣是新撰組的成員,兼桑不知道嗎?」 「我的搭擋是國廣又不是那兩個,就算同為新撰組成員,在戰場上也顧不著啊。」 「這樣啊……唔,我倒是很喜歡安定呢!特別是黑化的安定!到王點的時候那笑聲簡直是極品!」 「品味特殊啊……」 與貓草對話的同時斬殺迎面而來的敵人,和泉守跳下馬匹,將那些前來包圍的敵人一一劈成兩半。 「看招!」 另一邊的鳴狐與光忠則在互相輔助的狀態下,很快便將敵人擊潰。太郎那邊則更不用說,區區這麼點敵人對他只能說是兒戲。 在被刀們保護著不受到攻擊的審神者兩姊妹看著這些時常上映在眼前的血腥畫面,說真的一點也不會感到害怕,反倒是在處於這樣的情況下,她們還可以悠閒自在的聊天。 「吶,姐姐、姐姐。」 「嗯?怎麼了嗎,貓草?」 「我想去看安定他們虐殺敵人!」 「咦?欸、什、貓草?那邊都是敵人耶?等、貓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等璇夜的回應,貓草韁繩一甩,讓馬兒朝著安定與清光他們的方向奔馳而去,沿路還留下璇夜的尖叫聲。 「哇啊——好愉快哦!第一次跟姐姐一起出陣,覺得好新鮮也很有趣!」 傍晚時分,回到璇夜本丸的貓草跳下馬背,伸了個懶腰。隨後跟上的是明顯很疲憊的璇夜。不知是因為貓草了得的騎術還是在出陣期間被光忠的訓話洗腦到精神恍惚的緣故導致。 沒有注意到璇夜的疲憊,貓草栓好馬兒之後,便一步併作兩步地往璇夜的本丸衝去。 而她的目標即是在璇夜的本丸中休息的各個稀有刀子,其中她的第一個目標,即是去尋找那名愛嚇人嚇出名的鶴丸爺爺! 「貓草回——來——囉——!」 「碰!」的好幾聲,彩帶隨著拉砲的響起紛紛落下,燈光也一併被打開。 映入少女眼前的,是除了今日出陣的刀子以外所有璇夜的刀們,一人手中個一個拉砲,被他們圍在正中央的桌上,則擺放著大大的巧克力蛋糕。 少女被這些拉砲聲嚇得腦袋空白。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那三十四人,再愣愣地將視線往上移。 在三十四把刀子身後,高高掛著一條紅色大布條,上頭寫著大大的七個字。 「『——貓草(殿),生日快樂!』」 加上進門的六人,總共四十名男孩、少年、男子默契十足地高喊了一聲。 「貓草,生日快樂哦。」 將手搭上少女的肩頭,璇夜溫和地說道。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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