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貓的撒嬌 ※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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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立於眼前的毛茸茸雙耳顫動了兩下,他感到新鮮的瞠圓眼眸,猶如深海般湛藍的眼底閃爍著星點。彷彿被眼前的可愛迷惑一般,富岡義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鬼迷心竅地想觸摸那與貓相同的淺桃色貓耳。
然而卻被對方——被錆兔靈巧地躲開了。 「錆兔,為什麼要躲?」 「不躲才奇怪吧!」 「……我想摸。」 「怎麼可能讓你摸!」 比印象中還要稚嫩一點的聲嗓難掩害臊地揚起聲音,總是以「強悍、魄力十足、嚴厲」等形象在鬼殺隊之中廣為人知的其中一名水柱、也是富岡義勇的同門摯友,更甚者是他喜愛的對象,如今正因為突發狀況而亂了陣腳,展現出從未出現在他人面前的表情。 而對於長年與對方相處的富岡義勇而言,那慌亂的樣子早已是司空見慣了。反倒是錆兔眼下的模樣更讓他覺得新奇。 和埋藏在記憶深處裡的嬌小姿態相互重疊、和頭髮同樣色澤的貓耳慌張立直,從純白羽織裡竄出的淺桃色尾巴就像在威嚇著他人般,凶狠直豎。 總是充滿男子氣概的錆兔,此刻成了小孩子的模樣,還附帶著原本不該存在的貓咪耳朵與尾巴。 在富岡義勇的眼裡,那大概是回溯到十三歲的樣子吧。孩童的姿態外加充滿著可愛元素的耳朵與尾巴,自然會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觸摸看看——至少,富岡義勇是這樣。而他也的確實行了燃起的慾望,只是被閃躲掉罷了。 對此,他想表達不滿的蹙起眉頭。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男孩模樣的錆兔難為情的撓撓後腦,無意間觸碰到頭上的貓咪耳朵,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觸感讓他心情極為複雜。 怎麼說呢,好摸是好摸,軟軟的摸起來也很舒服,可就唯獨眼前這個人——唯獨富岡義勇一個人,他不太願意讓對方觸摸到那塊柔軟,就連尾巴也有點抗拒。 「反倒是你怎麼一點抗拒都沒有啊?」 不願說出自己抗拒的原因,錆兔反而對著他質問——對著同樣也變成小孩模樣、頭上出現與髮色相同的貓耳,身後的尾巴悠閒搖曳的富岡義勇。 漆黑的耳朵顫了顫,表現出對方的一頭霧水。即使外表變成了十三歲的姿態,內在的年齡還是維持在二十一歲,因此就算那總是沉穩的臉龐比以往還要稚嫩,富岡義勇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 ❖ 一切的開端,都是極其單純的。 從夜晚的討伐任務歸來的錆兔和富岡義勇收到來自蟲柱.胡蝶忍的書信,不約而同地抵達了蝶屋敷的門口。對於目的不明的內容,兩人抱持著同樣的疑惑來到胡蝶忍的診療室,卻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各自接過了一包藥。 噙著笑靨的少女沒有做任何說明,而是強硬地要兩人服下她所給的藥物。 「請別擔心,這個藥並沒有一絲的副作用,甚至可以說這是為了兩位好而調配的良藥呢。請安心服用它。」 胡蝶忍是這樣笑著回答他們狐疑的表情。平時就受到對方諸多照顧的兩名水柱也相信對方有自己的用意,儘管對於藥物的作用留有擔憂,但彼此都是身為柱的隊士,基於信任,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吞下了藥。 而在藥物隨著冷水的帶領嚥下肚後,沒過多久,錆兔和富岡義勇便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接著——意識有了短暫的切離。 推測約有數分鐘的昏迷,重新恢復意識的兩人在起身的同時,正面迎來了等待著他們的鏡面。 和髮色相同的貓咪耳朵與尾巴,縮小為孩童體型的樣貌——一致的變化切切實實地發生在他們身上。 「……」 和鏡子裡的自己相互對視的富岡義勇沒有明顯的反應,彷彿不是那麼在意這突來的變化,只是眨了眨眼看向鏡子另一邊的錆兔。 相較之下,緊抓著鏡子不放的錆兔就像是難以置信地顫抖肩膀,最後忍無可忍的-- 「這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胡蝶——!」 富岡義勇在這數年間從未聽過的喊叫聲在蝶屋敷裡響亮迴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胡蝶!給我詳細解釋清楚!」 「所以說,這是為了防止兩位被奇妙的血鬼術纏上所做的預防準備啊。」 面對錆兔爬上椅子緊抓著她的雙肩激烈搖晃,胡蝶忍仍舊噙著溫和的笑靨,卻在回答的同時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拍開。 「畢竟在我們柱之中,兩位是最容易被施予血鬼術的,雖然不曉得為何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效果,但我認為應該做點什麼讓兩位避免繼續這麼高頻率的正中敵人的下懷。」說著,她將裝著同樣藥物的藥包解開,「就像對症下藥的反面,只要率先讓兩位的體內細胞先記住這個變化,到時若面臨擁有同樣效果的血鬼術時,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被纏上了吧?雖然這個想法還沒有得到證實。」 「那不就是完全沒有保證嗎!如果之後還是中了相同效果的術式,就代表現在做的全都沒有意義不是嗎!」 「總得先嘗試看看嘛。」胡蝶忍瞇起雙眼莞爾道,然而錆兔卻絲毫感受不到其中的笑意,「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是實……一份收穫啊。」 她剛剛是差點說出「實驗」這兩個字嗎?——錆兔用眼神向富岡義勇這麼示意。 ……嗯,沒問題,錆兔這樣子很可愛,不用擔心。——然而富岡義勇完全沒有接收到對方的暗示。 不論再怎麼抗拒也始終無法改變眼下的事實,逐漸冷靜下來的錆兔神情古怪的看著身後的尾巴、摸摸頭上的耳朵,儘管無可奈何,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她的做法。 「既然如此也沒辦法……吶,胡蝶。這個藥真的對身體沒有副作用吧?」 「是的,請不用擔心。至少這份藥是和珠世小姐一起調製的,雖然不願意和鬼聯手,但若是能調製出更好的藥,就算有百般的不願意也仍是接受了。」 胡蝶忍的笑顏依舊掛在臉上,溫和的嗓音這麼說道,「所以請放心,這確確實實不會為身體帶來負擔,儘管沒有解藥,但是藥效一過就會隨著代謝排除掉的。另外錆兔先生,現在的你可是孩童的模樣,像這樣站在椅子上可是很危險的喔。」 「——哈?」 在少女的勸阻下被迫爬下椅子的錆兔沒有漏聽那關鍵的一句話,他立刻蹙起了眉心語出質問,但對方似乎不打算回答。 「慢著,胡蝶,『沒有解藥』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唷,錆兔先生。」省去詳細的少女伸手迎接從窗外飛進來的鎹鴉,索利地查看綁在烏鴉腳上的書信,「好了,待會有其他的隊士過來看診,請兩位從蝶屋敷的後門出去吧。畢竟身為水柱的兩位若是被隊士們看見這副模樣,估計日後會大減威嚴吧。」 胡蝶忍指向他們進門的另一個方向,溫柔的語中帶有難以忽略的肅穆。 「雖然那似乎也挺有趣的,但是會讓這裡變得太過吵雜,為了不引起過度的紛擾,還是請你們離開吧。」 「等等,先把話說清楚,胡蝶!為什麼會沒有解藥!」 「富岡先生,能請你把錆兔先生帶出去嗎?再這樣糾纏下去實在是令人不耐煩,也很吵呢。」 「錆兔不會吵,也不會讓人不耐煩。」 直至方才都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摸索自己身後的尾巴與頭上的貓耳,然後緊盯著錆兔搖擺尾巴的富岡義勇開口便是一句反駁。 正當少女的額角浮現出淺淺青筋、噙著笑靨打算冷嘲熱諷時,他便順勢地拉起錆兔的手,向胡蝶忍點了點頭,「但是再逗留下去確實會造成困擾,所以我會帶他離開的。」 「如果不曉得路怎麼走可以向屋內的孩子們詢問喔,富岡先生。」 「胡蝶,我不是小孩子。」 富岡義勇回過頭淡淡地糾正,旋即便帶著錆兔踏出診療室的另一個出口。 「等、義勇!你不打算把解藥的事情問清楚嗎!」 「胡蝶都說沒有了。」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啊!」 看著兩名有著貓耳與貓尾的男孩有些吵鬧著從後門離開,單手捧起臉頰的胡蝶忍緩緩軟下笑靨,那份藏在心底的小小心機使得她憋不住內心的笑意。 「為什麼要隱瞞?」 驀地,從藥櫃旁傳來了質問的聲音,將隱藏自己的紙片摘下的少年看著走遠的兩道身影,那對外人總是不善的面目不解地皺起眉心。 「解藥不是也有調配出來嗎?為何要隱瞞他們。」 「並沒有什麼用意,只是單純覺得有趣而已。」 說著,聽見外頭有些騷動的胡蝶忍收起那份藥,起身準備去迎接歸來的隱和帶有傷勢的隊士。 「更何況,那兩位時常會帶著奇妙的血鬼術症狀來挑戰我的技術,所以忍不住想報復一下呢。」 少女噙著溫和的笑靨如此說道。 聞言的愈史郎只是無法理解的挑了挑眉,隨後便事不關己的冷哼一聲,將紙片貼回額前,隱藏起自己的身影。 ❖ 離開了蝶屋敷、回到水柱的宅邸,直至現在都是這樣的狀態。 對於錆兔而言,被視作「可愛」的感覺實在有些彆扭,也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成了這副戰鬥困難的模樣,富岡義勇還能如此淡然看待。 或許他唯一該慶幸的,是受到藥物影響而貓化的程度並沒有想像中嚴重,至少他還能夠握刀。若是連手腳都變化為擁有肉球的狀態,他無法想像自己會頭痛到什麼地步。 而在面前直盯著他的貓耳的富岡義勇,自然也不會知道他現在的煩惱。 「不是不抗拒。」從方才就看著他不停轉換表情的富岡義勇緩緩啟口,接續先前錆兔的質問,微傾的腦袋緩緩轉正,如同深海般的雙眸筆直地看著他,「只是認為錆兔現在這樣子很可愛,所以沒關係。」 「……我說你啊……」 不曉得該如何反駁的錆兔重重地嘆了口氣,身後的尾巴也跟著萎靡垂落。 「而且,」 趁著他不注意,富岡義勇一口氣朝著錆兔湊近,反應不及而有些慌亂的藤紫色眼底映入那稚嫩的臉龐。男孩閉起眼輕輕一嗅,重新睜開的蔚藍眼眸漾著明顯的淺淺笑意。 「變成這副樣子,可以聞到更多錆兔的味道。」 「……」 在錆兔瞠目結舌愣在原地的同時,富岡義勇就像受到貓的本能驅使般,往錆兔身上一蹭,將軟嫩的頰蹭上那烙著傷疤的臉龐。撲鼻而來的味道讓男孩猛地回神,紅撲撲的色澤頓時佈滿整張臉孔。 不同於原本擅長掩埋情緒的青年姿態,孩童的他根本藏不住那害臊的表現。 明顯感受到雙頰瞬間燙熱的錆兔屏住呼息,下意識地想從富岡義勇面前退開。然而就像染上了貓咪的習性般,即使他後退了一大步,富岡義勇也跟著前進一大步,甚至趁著湊近的空檔又偷蹭了幾下。 「等、義勇,別這樣。」 彷彿撒嬌般的行為一直逼退著他,只顧著閃避也實在不合他的作風,錆兔乾脆不再移動,逕直地將掌心按在富岡義勇的頭頂上,遏阻他繼續湊上前的行為。 被阻止的男孩感到有些可惜地皺了皺眉心,儘管從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惋惜,那微微垂下的貓咪耳朵也明顯地表現出了他的失落。 如此令人憐愛的樣子落入他的眼底,饒是錆兔也難以壓抑心中的那股寵溺。化為孩童身的他更是如同壓不住想溺愛的蓋子,轉而捧起那軟嫩的臉蛋,忍不住上前舔了一口。 雖然不明顯,但他的確聽見了來自富岡義勇的淺淺低鳴。 啊,原來如此。 頓時之間,錆兔理解了作為窮追不捨的那一方的感受。 就像受到本能驅使般,他又俯身在那頰上舔了幾口,期間也伸手揉了揉那雙漆黑的貓耳、撓撓下意識揚起的下顎。聽著富岡義勇的聲聲嚶嚀及微弱的呼嚕聲,錆兔習慣性地解開對方的第一顆鈕扣,舔舐的位置逐漸向下移動。 「唔、嗯……!錆、錆兔……」 當他回神時,雙手已在自然而然之間摟住了富岡義勇的後腰,讓對方的身體與自己緊緊貼合;早在他的觸碰逐漸帶有熱度時,富岡義勇原本的耳根子便染上了熾紅,即使他抗拒般推著錆兔的雙肩,那纏繞著手臂的尾巴卻將他藏在心底的慾望表露無遺。 輕輕啃咬著白嫩的鎖骨,他聽著來自上頭的低鳴聲,呼出的熱氣撓養著自己的貓耳,使得他也忍不住顫了顫身子,竄上的熱度又上升了不少。不再執著於頸部的敏感處,錆兔溫柔地親吻著富岡義勇,由下而上地在鎖骨、頸子、臉頰處一一落下雙唇,將他的溫度烙印在火熱的肌膚,最後覆上那索求著他的唇瓣,讓那聲聲低吟被輕綴的水聲淹沒。 ——一旦開始了觸碰,就會逐漸沉淪下去。好似被燃燒的火焰一般,愈來愈旺盛。 親吻的吸吮所激起的水聲於耳畔蕩漾,錆兔緊擁著富岡義勇的身軀,延伸到背後的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線條,也許是貓化的影響,富岡義勇的感官變得比以往還要敏感,僅僅是撓養般的輕撫,依舊讓他溢出了細微的喘息。 感受到對方的身子在他的觸碰之下漸漸難穩腳步,錆兔在擁吻著富岡義勇的同時,也稍稍施力讓他能朝著自己傾倒。一步步退向牆邊的他倚上身後的冰冷,沿著牆邊緩緩滑坐在地。近乎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自己的富岡義勇也跟著錆兔的領導而使膝蓋著地。 「錆……嗯、錆兔……」 從加深的唇舌交纏中做出微乎其微的抵抗,富岡義勇吐出溫熱的氣息呼喚著他的名字,如同止水般的雙眸覆著一層薄薄水氣,而那其中只倒映出他的臉龐。 那雙眼裡只有他。那道聲音喚著的是他的名字。那雙手臂擁抱的是他。那具身軀依偎的是他。 而淪陷於其中、無法自拔的,是他。 當意識到自己對於眼前的人有著超乎想像的喜愛,膨脹於內心的慾望也隨之壯大。維持著對男孩的攬抱,錆兔再度朝富岡義勇的臉龐湊近,彷彿被感染了貓的習性般,撒嬌似地蹭了蹭那軟嫩的臉龐。 「義勇。」 涵蓋著情慾的聲嗓隨著呼喚吐出,撓養著富岡義勇的耳畔。短促的喘息也同樣落入他的耳中,尤其悅耳。 「義勇,可以……做嗎?」 早在先前匯集起來的熱意難以抑制的抵抗著包覆的禁錮,在近乎零距離的情況下和對方的下腹緊緊貼合,極力維繫著理智的錆兔吐出壓抑的喘息,努力不讓體內的怪物就此暴走。 無論再怎麼渴望,他都不想傷害他。 他不想做出會讓對方害怕的行為。 「……」 半晌的沉默圍繞在僅有兩人的空間裡,由於被緊緊擁住的緣故,富岡義勇看不見錆兔此刻的表情。然而透過聽見的聲音中隱約藏著的按捺,相處長年的他自然知道眼下的對方正在顧慮著什麼。 彷彿回應一樣,富岡義勇往蹭上他的臉龐輕輕舔了一口,在錆兔有些詫異地鬆開擁抱的同時捧起他的雙頰,讓紫羅蘭色的眼裡倒映出他的影子。 為了忍耐而顯得痛苦的表情也映入他的眼裡。 「錆兔有時候,會把事情想得太複雜。」被親吻得有些紅潤的唇瓣輕輕地吐出沉穩的聲嗓,「我只要……跟錆兔在一起,就什麼都不在意。」 「……明明還沒有洗澡?」 「結束後再一起去洗吧。」 「不是在寢室而是在客廳?」 「障子都關著,不會有人來打擾;烏鴉們也都在外面睡覺,不要緊的。」 「簡直是強詞奪理啊你……」 「還比不上錆兔就是了。」看著他妥協的垂眉苦笑,富岡義勇也勾起微微笑靨,「更何況……想做的人,不是只有你,錆兔。」 語畢,富岡義勇主動將自己的唇送上。他們再度開始了擁吻,從輕綴的親吻逐漸深入彼此,交纏的舌尖融合了彼此的唾液,連同對互相的愛意一同交融於其中。 「呼……話說回來,十三歲的身體,做得了嗎?」 「哈啊……事到如今才意識到?」忍不住失笑的富岡義勇傾頭反問著,同時像惡作劇般動了動自己的下肢,讓同樣鼓起的熱意和對方的相互摩娑幾下,「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你就會放棄不做嗎?」 「嗯、……啊哈哈,這還真是……非常壞心的提問。」 被激起的燥熱和亢奮再次湧上,無法繼續壓抑的錆兔咧嘴一笑,伸向對方的指尖游刃有餘地解下紮著髮絲的髮圈,讓烏黑的長髮披散於身後。旋即轉而解開隊服剩下的鈕扣,讓白皙的胸膛展露在眼前。 「『停下』這個選項,可是被你一腳踢開了啊,義勇。」 帶有熱度的觸碰拂過那略為稚幼的肌膚,錆兔聽著被刺激而傾洩的低吟,在富岡義勇的擁抱下,開始了侵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