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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地獄之前 ※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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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最原,到底什麼才是你的理想啊?」
佇立於宿舍門口,眼前的白色人影雙手背在身後,於夜幕之下踩著輕鬆的步伐。 淘氣的嗓音不待他回應便自顧自地接下去說著,「如果要說是為了遵守跟小赤松的約定的話,不覺得太鑽牛角尖了嗎?」 「……你想說什麼?王馬君。」 「啊哈!聽這個口氣,該不會是生氣了?抱歉吶——我可沒有要惹你生氣的意思唷,就原諒我吧?」 回頭的王馬見他警戒地皺起眉頭,更是心情大好的漾起笑顏,回到他面前捏了捏繃緊的面容。 「我只是在想啊——所謂的『偵探』,不是最有可能和死亡接觸的存在嗎?那麼像小最原這樣過於執著於真實的做法,應該很容易自取滅亡吧?」 「……」凝視著他的淺紫色流轉著詭譎,讓他下意識地轉開視線,「不需要你……做那些無謂的關心。我也沒有要自取滅亡的意思,只是盡我所能的……去挖掘真相罷了。」 「嗒哈——所以才說你太鑽牛角尖了嘛!就算嘴上說得好聽,但在大夜晚的跑出宿舍、想靠著自己調查關於黑幕的線索,就是你說謊的證據唷。」 稍微退開幾步,王馬掩嘴咯咯笑著。 「……」他緘默著,直覺要是這時候應和王馬就是間接承認對方的胡言亂語,「王馬君才是……這麼晚的時間怎麼會出來……?」 「哎呀,不打算回答問題就轉移話題嗎?好拙的逃避問題的方式吶——嗯!這樣也無所謂唷,反正我剛才說的也都是玩笑啦。」 「……」 少年對著他勾勒出調皮的笑靨,無憂無慮般地將雙手抱住後腦杓,「不過啊——就算小最原這麼問我,難道我說的回答你就會相信嗎?別忘了我可是無可救藥的騙子吶——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出來呢!」 「……視情況而定吧。」歛下眼眸思考半晌,他低頭用手指關節抵著下巴,「確實我沒辦法完全分辨出王馬君的謊話,但多多少少還是能稍微推論出其中的違和處……所以究竟會不會相信,就得看王馬君的回答能否讓我信服吧。」 輕緩的語出思考過後得出的答案,他微微抬眸窺視王馬的反應。只見對方少見的失去表情變化,些許黯淡的紫眸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然後,嘴角稍稍勾起冰冷的弧度。 「……小最原,你知道有時候過度執著於某些事物,反倒會連累到周圍的人嗎?」 「誒……?」 「『想透過對話去理解對方』、『想通過交流互相理解』……像這樣試圖窺看人心的作法,有時候反而會引起反效果唷。尤其是像小最原這種毫不自知的類型,更容易讓他人先行一步邁向毀滅吶——」 一邊踱步朝他接近,王馬以著悠閒的口吻說道,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一如以往的天真爛漫。 「——什麼的,要是我說這是開玩笑的,小最原會相信嗎?」 然而在對上那雙目光之時,最原卻本能地哆嗦了一陣。 「你想說什麼……?」 「嗯——說的也是吶——這種表達方式對小最原來說太拐彎抹角了嗎?」如孩童般歪了歪頭,王馬思索了半晌,隨即,將食指停留於他的咽喉處,「意思就是,如果我在這場自相殘殺的遊戲中死了,也是小最原的錯唷。」 「……欸?」感受到明顯難受的最原皺緊著眉,仍然理解不了王馬話中的意思,「什麼意——」 「——呢嘻嘻,要是覺得我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就大錯特錯囉!小最原。」抽走放在咽喉上的指尖,王馬走過他的身旁,準備往宿舍的方向回去,「只要有任何想不通的事情就想辦法去弄懂,這不是偵探最常會做的事情嗎?既然如此,我當然不能剝奪你的樂趣囉——」 「啊啊,但是放心吧,小最原。」 在他的目送下,王馬在踏入宿舍門口之前又側過身,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弧度,以著食指抵在雙唇之上。 呈彎月狀的紫眸神祕地、狡黠地,與他視線交會。 「我啊,就算是要下地獄,也絕對會把別人拉下來陪葬的。」 ——所以,害我下地獄的你,也跟我一起墜落吧。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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