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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セナ變小了?! 試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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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小的……?×
倒映著點點光影的圓潤藍眸眨呀眨。 感受到驚愕而瞪大的紫眸怔了怔。 充斥在周圍的尷尬凝結成一團冷空氣,包覆在他們身旁。才剛抵達攝影室的朱櫻司愣愣的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木槿紫的目光直直落下,倒映在眼底的是一名盤腿在地、肩前紮著一搓橘色小馬尾的少年——那是他們Knights的現任隊長,月永レオ。他像是在煩惱著什麼一般,綠眸緊緊瞪著手中的簿本,似乎還未發現他的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著另一抹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而這才是他呆愣不動的主因。 頂在頭上的銀灰捲髮、滲著光影的清水色眼瞳,只要提及這兩項特徵,他肯定會毫不遲疑地認定是同為團員的資深學長——瀨名泉。 ……本應是這樣的。 「那個……Leader。」紫眸眨了眨,朱櫻語氣猶疑的開口,「請問這位是……?」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盯著那龜縮在月永腿上的稚嫩男孩。 銀灰色的捲髮與鑲在臉上的圓潤藍眸,蹙起眉頭的表情似曾相識。但由於雙頰還殘留一點未消去的嬰兒肥,倔強的神情反倒透出一絲稚氣與可愛。男孩的短短小手撒嬌似地緊抓著月永的衣袖不放,少了一大截的短短雙腿橫跨在月永的腿上。 不管從哪看都透露著一股僅屬於孩童的氣息。 男孩散發而出的氣場帶有點銳氣,簡直與瀨名泉如出一轍——倒不如說,這就是縮小版的瀨名泉。 「唔嗯——嗯?啊啊,就是セナ啊!」視線緊揪著簿本的月永這才發現他在一旁,趕緊抬眼回答。 「請不要胡亂開玩笑。」 一絲猶豫也沒有,朱櫻司直截了當的說。 「真的啦!就是セナ啦!只是變小了、所以是小小的セナ!」見他那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月永立刻揚聲強調。 「……真的是瀨名學長?」儘管半信半疑,但既然月永都這麼強調了,那他就會試著接受。還未能消化最初驚愕的朱櫻蹲下了身,想確認真偽。 只不過在他打算接近時,男孩眼裡的警戒便頓時加深,抓著月永衣服的指頭也縮緊了些,明顯透露出不想他靠近的氣息——而這似乎也更加阻礙了月永盯著簿本的視線,因而引起橘髮少年的哀嚎。 「嗯啊——セナ、セナ——稍微移過去一點,我看不到本子上的東西——」 「……呣。」 月永抬手戳了戳男孩的額頭,但換來的只有對方的悶哼與妥協的小小讓位。男孩的小巧嘴唇高高噘起,倔強與警戒交織的眼神直盯著朱櫻不放。 「那個……他看起來似乎不太樂意與我接觸的樣子?」 接收到明顯拒絕意味的視線,朱櫻有些受傷的問。而回答他的則是從旁傳來的睏倦嗓音。 「嗯……?啊啊,小瀨他啊,現在好像只親近國王一個人哦?」 「欸、是這樣嗎?凜月學長。」 「嗯——現在的小瀨完全只依著國王……其他人接近的話都會很緊張很害怕呢。」窩在被子裡的黑髮少年掀起眼罩,鮮紅色的睏倦眼眸睜開一隻,「而且好像也沒有關於我們的記憶的樣子。」 「咦?」朱櫻訝然的轉回眸,「Leader,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嗯啊啊?嗯——好麻煩!這種事情スオ——自己妄想就行了啦!解釋什麼的只會讓小孩子的夢想破滅!是扼殺未來的兇手!」 「Leader!這時候就更該好好的說明才對不是嗎!」 「欸——?但是同樣的話還要再重複一次什麼的,真的很麻煩啊——」 抬手揉了揉銀灰的髮絲以安撫男孩,橘髮少年癟癟嘴,似乎不願意一再解釋。見狀,眼裡抱持著有趣的朔間凜月便坐起身,並順手打了個呵欠。 「呼啊——這樣的話……那就由我來說吧?國王現在似乎也沒那個心力的樣子……小朱過來過來——」一邊說著「就當作是老爺爺的說故事時間吧」,黑髮少年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旁邊坐下。 「那麼……就從最開始說起吧?」鮮紅的眼眸落到男孩身上,他緩緩啟口。 這一切的一切,都必須回溯到今天早上—-- ×名為開端的開端× 「哼、哼哼、哼——哼……啊——果然還是早晨最棒了吶!Inspiration不停地湧出——哦哦!今天是被精靈惡整的小惡魔嗎!啊、旁邊還有在看戲的小樹妖呢!哇哈哈哈哈!感情還真是融洽!咦?難道不是嗎!」 獨自坐在教室外的走廊,少年今天也在所謂的「Inspiration」——靈感浮現於腦海後,便開始進入自我的世界。嘴邊嚷嚷著只有他才懂的話語,在譜面上飛舞的筆尖也從未停過。不一會兒,月永レオ的周圍便早已遍布著散亂的紙張,上頭則留有他瀟灑的筆跡。 「啊——真是盡興吶——還是剛睡醒的腦袋最清晰了!不斷浮現的Inspiration在驅使著我的指端!精靈的低語在耳邊迴繞!優雅的花妖坐在樹枝上,用天籟般的聲音歌頌著大地之母!啊啊、真是美妙的旋律!能夠編織出這樣迷人的樂曲,我果然是個天才吧?哇哈哈哈哈哈!」 像在讚頌一般的將最後一張樂譜拋向空中,月永放聲大笑著,毫不顧慮周圍是否有任何人的側目。他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頭,只依著自己的隨心所欲而行動。 「哼哼哼、哼——」利落的筆尖在五線譜上點綴出一顆又一顆的音符,他哼唱著自己創造出的旋律,一邊壓低身子繼續他的愉快創作。 「早……啊——真煩,這次是教室外的走廊嗎?這傢伙。」 「真是……讓人無法放心,受不了。」 散在地上的紙張被經過的誰給撿起疊好,但他並沒有去特別注意,只有鞋跟敲著地面及門板拉開的嘎拉嘎拉聲飄過耳畔。 「啊,早安啊,瀨名君。」 「啊啊,早啊,天祥院。你今天挺早的?記得你平常都會在學生會那邊待比較晚才來。」 「嗯,因為今天沒有太多工作,所以就早了一些。」 「哼——?這樣啊……啊,我的水瓶——果然忘在學校了啊。」 「早、安——!哦!今天還是一樣的早啊!瀨名!天祥院也是!」 「早安啊,千秋。精神還是一樣好呢。」 「話說聲音太大了吧——守澤?稍微小聲點行不行——」 「哼哈哈哈!這可是我展現滿腔熱血的表現哦!瀨名!」 「你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吧——?」 「真是的,一大早就這麼吵吵鬧鬧的。早。」 「哎——剛好跟副會長一起到達呢——早安啊——」 「大家早上好——哎呀,看來今天跟宗君是最後一個到的呢。」 「早啊、齋宮!」 「早。」 「早安啊,小マドモアゼル。今天也很漂亮呢!」 「呵呵,謝謝誇獎喲,薰君。」 一道又一道的聲音開始加疊起來,使得周圍漸漸吵鬧,即便是能夠很專注作曲的月永也忍不住回神,好奇地抬起頭來,隨即才發現方才散落一地的樂譜被人整理疊好,以及自己正身在何處。 「唔嗯?還想說好像有聽見セナ的聲音,原來是因為我在セナ的教室外啊!」眼底映出班牌所標示的「3-A」,月永這才發覺他並不在是自己的教室外頭。不過這其實也不影響他的作曲,畢竟只要他那宛如甘霖的靈感仍在,不管在哪他都能自由自在的刻下旋律。 現在也同樣的,就算短暫的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只要Inspiration還未消散,他就會再度回到創作之中。 「砰——」 ——不過,今天似乎格外吵鬧,使他無法再集中精神。 「……?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好像聽見了『砰』的一聲……」 「啊!我也有聽到!羽風跟蓮巳都有聽見嗎!」 「唔……我跟宗君都有聽見喲。就像電視上的動畫裡演的,變身時會響起的聲音。」 「欸——原來小マドモアゼル跟齋宮會看那種類型的動畫啊?」 「哼!不過是偶爾會轉到罷了,別把我跟三歲小孩相提並論!」 「好了好了,羽風跟齋宮都冷靜些吧。說實話,其實我也有聽見那種像電影動畫中才會出現的聲音。瀨名君有聽見……咦?」 「欸、等等,不是吧?真的假的?」 「……這還真是……」 「……」 「……」 「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瀨名會——」 「等等、守澤!你這樣大聲嚷嚷只會嚇到他——」 「嗯啊?」正在收拾東西的月永聽見教室內變調的對話及瀨名泉的名字,便敏感地豎耳並扭頭,偷偷的往教室門口爬去。 與此同時,一道從未聽過卻又特別熟悉的聲音霍地鑽入耳中。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 如孩童般稚幼的嚎哭忽然迸出,嚇得他瞪圓雙眼,急急忙忙地探頭窺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圍在同一個地方七嘴八舌的,顯得不知所措。而那哭泣的聲音仍未停止,反而在他們圍上去之後哭得更加厲害。 「啊啊、糟糕,把他嚇哭了啊!」 「唔哇——好稀奇又好有趣,這個是不是該拍下來啊?第一次看到瀨名的哭臉耶——而且還是小孩版本!」 「薰君你這樣是不對的喲!把手機收起來,現在必須先安撫泉君才行!」 「哎——不過我也沒有安撫小孩的經驗啊……哦!副會長知道該怎麼安撫小孩嗎?」 「不……我也不怎麼……啊啊,看起來沒什麼效果啊。」 「泉君、泉君,不要哭喲,來、起——司!起——司!」 「呼哈哈哈哈!這時候就要亮出小孩子最喜歡的英雄——」 「等一下,千秋,你好像刺激到他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 聽著他們手忙腳亂的對話,雖然不曉得前後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月永大概也有點頭緒。他撐著膝蓋站起身,然後拉開門板發出「磅!」的聲響,臉上漾著無比燦爛的笑容。 「哇哈哈哈!嗚、啾——怎麼了怎麼了?突然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難道是從天而降的小天使回不去原本的歸處嗎!還是迷路的小羔羊找不到回家的去路呢!感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吶!也讓我加入如何!啊啊、不過無聊的現實就不必了,我的世界只要由妄想及其所延伸出的宇宙來填補就足夠了——」 「月永!你這小子怎麼挑在這種時候……!」 他的出現使裡頭的人都驀地轉頭,而這麼做也製造出一條空隙讓他能看見那名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哭的孩童——就和他猜想的一樣,原本應該是他所熟悉的灰髮少年,如今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 小小的身軀、短短的雙手與雙腿、以及帶點嬰兒肥的稚嫩臉頰。 不是作夢也不是幻覺,瀨名泉確實變小了。 或許是被突然出現的月永引去注意力,男孩哭嚎的聲音稍稍緩了下來,變成了陣陣哽咽。他用過長的袖子抹了抹眼睛,圓潤大眸好奇的轉向他,尚未停止的斗大淚珠仍撲簌撲簌的流下臉龐。 哭聲暫時止住了。 原先還手忙腳亂的他們頓時鬆口氣,幸好哭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否則引起更大的騷亂就不好了。而月永レオ則在看見那變小的男孩以後便驚喜的加深笑容,「哦哦!這就是剛才在哇哇大哭的無助小孩嗎!唔嗯?怎麼看起來這麼像セナ?話說セナ呢?セナ在哪裡!難道你是偽裝成セナ的邪惡妖精嗎!」 「哼!又在說些盡是擾亂思緒的話,月永。你是來做什麼的?」 「嗯嗯?是シュウ啊!嗚、啾——」 「那種莫名其妙的招呼就不必了!」單手插在腰間,齋宮蹙起眉頭將話砸下,「什麼叫偽裝成瀨名的妖精,這個小孩子就是那個瀨名本身啊?」 「嗯!我知道的哦!」 「你……!」 沒有太去在意齋宮那說不出話的反應,月永大步地踏進他本不該進入的教室,他走到男孩所在的位置旁蹲下身子,抬頭便發現還哽著哭咽的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唔嗯?」月永レオ一邊捲起過長的褲管,一邊歪頭表示不解。只見那本來還抗拒著他人的男孩忽地張開雙臂,巴到他身上。 「——?!」 圍在旁的其他人也驚愕地瞪大眼,或是倒抽口氣。不過換個角度想,瀨名泉本來就和月永走得比誰都近,那麼變成了小孩子的他會下意識地親近對方……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就是月永被這突然的一抱而嚇得忘記反應,腦袋一時當機的他直到一旁的蓮巳呼喚才回過神。 「嗯、嗯啊?怎麼了嗎ケイト!難道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我對那種事可是毫無興趣……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他以指腹推了推眼鏡,「月永,你能幫忙照看一下現在的瀨名嗎?要是繼續讓他待在這的話會引起老師質疑,我想讓你先照顧他一陣子,避免引起騷動,至於把瀨名變回來的方法……我跟英智會試著找出來的。」 「誒?原來我也算在裡面嗎?」另一邊以手背托腮的天祥院噙著溫和的笑容,話中透露著意外。 見他一副發生有趣事就打算看好戲的模樣,蓮巳便無奈地嘆口氣,「英智,這可是不容忽視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讓瀨名一直保持這副樣子可是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就各種方面而言。」 「唔嗯——但是我覺得應該不用太擔心唷?敬人。」發出有些孩子氣的聲音,天祥院笑咪咪地回答,「不過我還是姑且幫一下吧,畢竟是同班同學,不伸出援手就顯得太無情了呢。」 「嗯,所以就是這樣,月永——喂,在幹什麼啊你們?」 決定好以後,敬人回頭打算繼續交代,然而當他一回頭,只見羽風拿著手機對男孩直按快門,而守澤則拿著英雄的手辦在男孩面前晃來晃去,不過男孩卻是完全不感興趣、甚至想躲避般的埋進月永的肩窩,緊抱不放的手臂則讓月永無法繼續捲起褲管,最後只得捲好一腳,另一邊由於視線搆不著所以只能放任它垂著。 「嗯啊?所以結論就是セナ在變成小精靈的這段期間都由我照顧是嗎?ケイト!」一把托抱起孩童的月永站起身,對著在向其他兩人說教的蓮巳問道。 「啊啊,那就麻煩你了。要是一有消息就去通知你——不,到時我再請朱櫻轉告你吧。」 「什麼啊!你那說法,簡直在說我會帶著セナ四處亂跑找不到人一樣!」月永咧咧嘴反駁,「我會待在セナHouse……Knights的攝影室裡寫我的世界名曲啦!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到那去找我!」 說著,月永空出另一手撈起瀨名泉的書包以及鞋子,準備離開教室。 「セナ,要好好地抓緊哦——雖然很想帶你一起去尋找宇宙的入口,但是現在不是做那些事的時候!所以等有機會我們再去吧!」兩手都無法空出的他歪頭蹭了下一旁的灰色腦袋,讓男孩抬起他的小小頭顱。月永朝著那純瑕的臉蛋漾起一抹笑,彷彿真的會讓他所說的成真,「現在啊,要先去你最熟悉的地方!但是因為不能讓太多人看到你被施了這個魔法,所以我要用衝刺的方式過去!セナ就乖乖的抱緊我哦!好嗎?」 「……」盯著他的漂亮大眸眨了眨,已然停止哭泣的眼眸還透著一層水霧,不過情緒看來已經穩定了,應該是有聽進他的話。「……嗯,知道了。」 感覺到抱著脖子的小小胳臂有稍微用力一些,月永笑了笑,接著便拔腿就跑! 「喂!月永!你這小子、雖然叫你避人耳目但也沒准你在走廊上奔跑啊——!」 當蓮巳氣沖沖地在門口大喊時,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吶,要是剛才副會長沒問他的話,他是不是也打算直接把瀨名抱走啊?」 「誰知道呢……那傢伙的想法跟思維是誰也猜不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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