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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你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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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拉開教室的門,引起「嘎拉嘎拉」的沉重聲響。
不同於晨光的夕霞滲透了進來,橘紅色的光芒照耀進他的眼底,刺得他下意識瞇下眼瞼。涼爽的風自大大敞開的窗口灌進,吹拂著他的髮絲、帶來不少清爽感。 稍稍地抬手著在額前阻擋光線刺痛他的眼睛。瀨名泉呆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略感不悅的神情。 「那個白癡……到底在哪裡啊?」煩躁的聲音細細砸下。瀨名泉晃了晃腦袋,都沒有看見那預想中的身影。 忽地,當他視線仍停留在教室末端時,「唰——」地一聲,一抹染了層夕陽餘暉的白布撩過視野,使他詫異的連忙回頭。不料一陣強風正巧迎面而來,逼他不得不閉上眼。 待強風過後,瀨名泉才戰戰兢兢地掀開眼瞼。 然後——他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如今多了一道人影。 純白的西裝外套搭配青色襯衫與灰色背心、再於頸前繫上格紋領帶,由燦金扣鍊相連的蒼藍寶石與紫玫瑰反射著紅霞的光芒,撩在身後的披風乘著微風擺動著。 那人大膽地坐在講桌上,一腳曲起、使黑亮的皮鞋踩在桌緣。隨手紮起的橘色髮絲宛如與夕霞相融般的耀眼,碧綠色的眼稍稍上揚,視線的另一端映著他的身影。 怪盜用套著白手套的指頭翻了翻白色高帽,嘴角大喇喇地勾起弧度,「喲!セナ!嗚、啾——!」 尾聲方落,月永レオ的前額便吃了一記手刀。 「啊痛!」他皺著眉、像個孩子痛呼一聲,「真是暴力啊セナ!怎麼可以攻擊如同稀世珍寶的天才腦袋呢!要是因此而讓世間失去不少世界名曲該怎麼辦啊!」 「少裝了,我可不想浪費力氣去打一個白癡——」 板著臉的瀨名泉又輕敲了幾下,接著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抽出一張紙片。 「這個是你寫的吧——國王?」他挑眉,語氣篤定得不像問句。 「嗯嗯?什麼什麼?哦!是這個啊!」 前傾身子仔細端詳眼前的紙張,月永レオ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初次見到這張紙片,讓瀨名泉幾乎沒有懷疑其他人的機會。 而紙片上頭則是以歪曲的字跡寫著:「哇哈哈哈!來尋找吧!尋找我的蹤跡吧!尋找我留下的殘影吧!我已將你重要的東西偷得一乾二淨!若想尋回便得先尋得我!而我緊會在日曦臊動之時現身於書生陳腐之處!」 「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語氣先不說,『重要的東西』指的是什麼啊?」灰髮少年不解的問。 原先他還以為是他珍藏的「遊君相片集」被月永摸走了,但實際翻翻書包及抽屜之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東西被偷走。 既然如此,那就表示紙條只是橘髮少年單純的惡作劇罷了。理解這點後,瀨名泉本來是想置之不理的,但到最後仍是敵不過好奇心——好奇對方所指的「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於是他只好耐著性子解開那無聊的謎題,最後來到了這裡。 當然,他是走遍一間間教室才尋到這裡來的。 雖說早已料到對方是想補足沒參與到怪盜活動的惋惜,但他萬萬沒想到月永居然直接穿上他當初的服裝,重新上演一次真正的怪盜——從沒見過的紫玫瑰大概是對方逕自替換的吧。 且紙條也只有他一個人收到。除了他以外,其餘Knights的成員都沒有見過類似的紙片——也就表示這些行動都是針對瀨名泉一個人的。 而這就是他最納悶的地方了。 「嘿嘿,真不愧是セナ!居然這麼快就解開我的謎題,了不起、了不起!」沒有回答問題,月永表揚地摸了摸他的頭——雖然馬上就被拍開了。 「別把人當孩子耍行不行——?快點老實交代,不然我就走了。」 一臉不想浪費時間的他嘆了口氣,「我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你偷走了,且我也確認過自己的物品沒有任何一樣被偷,既然這樣——」 「有哦。」近似玩笑的話聲打斷他的話。「セナ『重要的東西』確實是被我偷走了哦。」 望著那認真的笑容,瀨名泉實在很難認為他的話有一絲虛假。 「那你倒是說說看所謂的『重要的東西』指的是什麼啊——?」 「欸——?才不要!由セナ自己去解開謎題不是比較有趣嗎——」 「……」但那種故意耍著他玩的語氣就是讓他火大。瀨名泉的臉色一瞬間轉黑,額角爆出青筋。他抽抽嘴角,瞇眼上彎,露出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笨——蛋——國——王——?」 「哎,セナ每次都這個樣子,不好玩!」 「哈啊——?」 掃興的聲線與他相重疊,導致他並沒有聽清楚月永說了什麼。而當他正想質問時,那抹夕陽色驀地俯下身,奪走了他說話的能力。 瀨名泉愕然的瞪大雙眸,從沒想過月永會這麼突然的吻住他。 純白的高禮帽在手指間翻啊翻、披在後頭的披風仍在隨意飄盪著。 橘髮少年輕輕地收回身子,結束這短暫卻深深烙下的吻。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能見到戀人驚訝的神情就已足夠了。 「這樣知道了嗎,セナ?」舔舔唇,月永看著一臉通紅的瀨名泉,揚起開朗的笑靨,「セナ重要的『心』,可是早就被我偷走了喲?」 將指間的禮帽翻正戴回頭上,他這麼說著。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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