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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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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面,瀨名泉不太適應的扭捏了幾下。他看著鏡子倒映出來的自己的模樣再迅速的別開,感覺滿肚子的懊惱都要湧上腦門。
無奈的抹了把臉,他板起眼神,再度將視線投射在鏡面之上——現在穿著在他身上的衣服,真的是羞恥到非凡的地步。 與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金屬圓環緊緊地貼在胸口正中央,而繞在圓環兩側的單薄布料則繞到他的背後並紮好緊結,好讓它們緊貼著不會滑落。由於圓環的下方還垂掛著三個羽毛與小寶石構成的掛飾,為確保這些掛飾的晃動不會影響使布料滑落或鬆開,他必須將結綁的緊一些,但這樣反而讓他更不舒服。雖然沒有到呼吸困難的地步,但就是感覺非常不自在。 簡直就像民俗風格的比基尼一樣。儘管它不能下水也不適合游泳——要是穿著去游泳,肯定不用多久就掉了。 兩邊上臂皆纏著薄薄的絲織,而手腕則扣著鑲上翠色寶石的金屬手環,手環的兩端以一條薄紗相連著。只要他一抬手,那薄紗便會在他身後隨之起舞。 視線再接著往下移動,從胸前到臀部的肌膚幾乎都裸露在外,下身僅用一條印著民俗圖紋的布條遮著,維持著布條垂掛的僅僅是兩條如緞帶般細的綁帶,為了不讓它輕易落下,紮在腰側的結異常的緊——因為除了那塊布以外,綁帶還掛著其餘皮條與絲織的裝飾繞過他的大腿外側。皮條下的掛飾像鈴噹般晃了晃,恍如在對他微笑一般,那抹笑容還帶著點嘲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擋著下身的布後還另藏著一條較長的,可以包至身後的。畢竟他可不願意讓私密處僅依靠一塊跳躍便會翩翩飄起的布料來遮擋。 抬起手隨便甩甩,相連著手環的織巾便跟著劃出漂亮的弧度,掛在手飾上的鈴鐺響著清脆的聲音,那幾聲清脆則更凸顯出他的無奈。瀨名泉看著自己那舞女的模樣,忍不住嘆出一口無奈。 這是他今天臨時接到的工作服裝,由於拍攝這部分的人手實在不足,導致事務所只能硬著頭皮來拜託他幫忙。當時他因工作結束而急欲離開的關係,所以並沒有問清楚內容就隨口接下、並乾脆拎走原本想讓他看一眼再決定的衣裝帶了回來。 看著現在自己的這副樣子,瀨名泉十分後悔當初沒有先問清楚。 這筆帳就算在某個一直不回來、今天卻突然回來的白癡頭上吧…… 回想起自己這麼急忙的趕回來的原因,瀨名泉暗暗的做下決定。 但是為了那傢伙而慌忙的自己,也是挺傻的啊—-- 兩手撐在洗手台的兩側,他低下頭又嘆了口氣。 結果到家後直到現在都過了快兩小時、甚至快三個小時了,那個他等待的人卻遲遲尚未回來,為了不錯過那人回來的時間少見的急著回家還接了莫名其妙的案子的他,簡直像個笨蛋一樣。 「算了……既然都接了也只能把它做到底了……」 抹抹臉,瀨名泉最後還是認命的吐出這句話。而決定好之後,他也打算將衣服換下了。稍微再做幾個動作確定衣服沒問題、不會因為他的躍動而滑下,瀨名泉便準備卸下那身幾乎等於沒穿的布料,好回去客廳繼續翻閱雜誌、等那個還不回來的傢伙。 只不過,當他指尖剛碰到綁帶之時,浴室的門便忽地大大敞開,伴隨而來的是他最熟悉的那個聲音。 「嗚、啾——!我回來囉!セナ在這裡嗎!Inspiration告訴我セナ就在這裡——」 「——!?」 月永突然的出現使他驚愕的倒抽一口氣。瀨名泉反射性的退了一步,湖水般清澈的眼眸瞪的圓大,不敢相信對方竟然這麼突然的闖入——而且還是在他這副穿著的時候。 而映在藍眸裡的橘髮少年則在看見他的打扮後撐圓了雙眸,掛在嘴邊的大大笑容因此而僵住,那開朗的笑聲也戛然停止。 啊、糟糕。 瀨名泉露出明顯的慌亂表情,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不曉得該如何解釋這身打扮的原由,只能想到什麼就講什麼。 他乾咳了幾聲,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極力的鎮住自己的慌亂,維持成平時的姿態。但由於實在太過尷尬,使得他不敢直是月永的雙眼,而把目光別到其他方向,「這——這是下一個工作要穿的服裝,不、不要誤會啊——?」 誤會什麼啊?我是希望那傢伙誤會什麼啊? 一邊解釋的同時,他也在腦海裡對自己吐槽。 「只是現在先在家裡試穿看看罷了——你可別亂想哦?沒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在。」 最後一句是多餘的吧?這樣講不是更容易讓人亂想嗎?怎麼感覺這只是在越描越黑? 皺起眉頭,瀨名泉在內心裡天人交戰著。而在他試圖解釋後約莫幾秒都沒聽見月永的反應,稍微冷靜的他好奇的挑起眉梢,並將視線轉回對方身上。 只見橘髮少年仍然是愣在原地的狀態,呆若木雞。在他雙眸與他對上之時,那僵住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這才讓月永回過神,試著運轉腦袋來尋找回答的語句。 「欸、欸?啊,是、是這樣啊!原來是工作的服裝啊……」 月永的話中也是充滿著慌亂,似乎無法立刻平靜下心。聲音說到後面便越來越小,最後他大大地「哈啊——!」一聲蹲下身子,將臉埋在雙手之中。 這個反應倒是讓瀨名泉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前進幾步。「……幹嘛啊?那個反應……」 「不、沒有,只是……覺得會錯意的自己很笨吧?」稍稍的抬起頭,讓雙眼露了出來,翠綠色的雙眸有些尷尬的撇向另一邊,不敢和他視線相對。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被手遮住的頰上染著淺淺的紅霞。 「……哈啊?會錯意?」 「……嗯。」翡翠般的眼眸悄悄地瞥了回來,「因為、昨晚跟セナ講電話的時候,我有說今晚會去你房間……所以下意識的以為這是セナ特地準備要給我的驚喜……」 隨著聲音逐漸縮小,月永又將目光移向別的地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尷尬。 而聽完他這麼說,瀨名泉在意會之後便刷地炸紅了臉頰,「才——才不是啊!這只是工作上的服裝,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不過是被拜託飾演舞女的角色,不要給我得寸進尺啊……!」 「嗯嗯!所以才說是我會錯意了嘛!對不起啊,セナ!」不再遮掩臉孔,月永垂下眉頭揚起一抹充滿歉意的笑容。他撐著膝蓋站起身,接著走到瀨名泉的面前。「不過セナ怎麼會接下舞女這種角色呢?啊、不是說セナ不適合哦!只是認為セナ不會喜歡扮女性的角色。」 「單純是我個人一時之間的糊塗造成的而已——因為沒有問事務所要我演的是什麼角色,就這樣一口答應了。真是後悔……要不是沒有急著回來,我早就問清楚了,也不必穿這麼暴露的衣服。」臉龐的熱度還尚未消退,不過給對方造成的誤會順利解開了,並且也能像平常一樣的聊天,瀨名泉慌亂的心情自然也穩定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回答月永的問題。 「嗯?急著回來?為什麼?セナ有什麼急事要做的嗎?」開始好奇的查看他服裝構造的月永感到奇怪的探回身,而得到的回應則是藍色視線毫無溫度的凝視。 「因為要等你回來啊。」 他毫不婉轉的直接說道。 「……」月永レオ驀地閉上嘴,露出驚愕的表情,彷彿腦袋被那顆直球打到失去思考能力。約莫半晌,他才緩緩地啟口,「……セナ!可以穿著這個服裝跳舞給我看嗎!當作正式上場前的練習!」 「哈啊?」本來還想著對方會給出什麼反應,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轉移話題。瀨名泉轉轉眼珠、思考了下,「……是無所謂。」 「嗯嗯!那就晚點讓我看看セナ的舞姿吧!我想肯定會很漂亮的吧!」月永的指尖沿著他胸前的金屬圓環劃了一個圈,回到頂點之時,他便勾起圓環的頂端,將瀨名泉拉了過去。 不待他反應,月永レオ湊向他的耳畔,以著沉穩的聲調再度啟口—-- 「——在床上的時候。」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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