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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與黑的記憶迴廊 試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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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黑白熊跳出的當下,他一瞬間就認出了那個布偶,並且下意識的喚了它的名。
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他會知道黑白熊的名字。 只覺得莫名的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一般。然而不管他怎麼思索都想不起自己曾幾何時接觸過相關事物。 總覺得……很奇怪。 習慣性的遮掩嘴巴,他這麼想著。 太過詭異了。 所有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然而,即便這有多麼不合常理、多麼的偏離正軌—-- 這卻是無可救藥的,現實。 綜合目前所知道的情報,他們現在的處境似乎不是屬於會遇到危險的類型。而眼下能確定的線索,除了黑白熊所說的畢業門檻,再來就是若要與某個特定人物培養親密值,就必須得使用約會票。至於約會票的取得,則是在中庭的賭場。 「和某個人……培養感情嗎……」 壓低帽沿,他一個人在走廊上碎碎念著。 在和赤松分開行動之後,他一個人走上二樓的樓層,順著地圖上的標示走了走,他很快地便抵達了目的地。 「這裡就是……研究教室嗎?」 查看著黑白平板裡的地圖圖示,最原盯著抵達的門前嘀咕。他看著設計比其他教室還要豐富的門板,思索著該不該進去看看。 「畢竟也是調查的一環……嗯,進去看看吧。」說著,他抬手旋轉門把,然而裡面卻像是被鎖住一般無法掀開,並發出嘎搭嘎搭的聲響。 「打不開……?難道說這是需要鑰匙的嗎……」 「一個人在這裡碎碎念什——麼啊!小最原——」 「唔哇啊啊!」 突然冒出第二人的聲音使他驚慌的回過身,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的擋住門板,同時將頭低下好讓帽沿能夠遮住他人的視線。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出現的那個人有著即使他低下頭,卻仍然能與他對上視線的身高。 「王……王馬君?!」一對到那雙淺紫色,他立刻揚聲,就像遇到最不想遇見的人一樣的反應。 見他慌亂的模樣,王馬小吉雙手抱著後腦竊竊笑了幾聲,「欸——?什麼什麼,這個反應,難道說小最原是打算進去偷看別人的研究教室嗎?唔哇——沒想到小最原看起來這麼柔弱,原來是這種人啊!」 「不、不是,這是……!」 雖然確實是有想進去一探究竟的打算,但王馬的說法卻彷彿在說著不同的事情,讓他不曉得到底該不該反駁——而且他有種若是反駁的話會被越描越黑的預感。 「什麼什麼?該不會小最原真的打算進去偷窺吧——?呢嘻嘻,那還真是巧耶,我也想進去看看!吶吶吶、我能跟著進去嗎?」 「誒?但是……這道門鎖住……了……」 本打算提醒的聲音小了下去,最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出來的話代表著什麼意思,然後戰戰兢兢的朝王馬瞄去。 只見對方上一秒的純真笑容明顯變了——他仍然揚著一抹笑,一抹宛如在調侃他中計一般的詭譎笑靨。 「欸——?所以說——小最原果——然是想進去偷看——啊——?嗯——?原——來——是這樣——啊——?」 面對那一句句的逼迫,最原忍不住抹了把臉。現在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實在不曉得該怎麼樣才能在解釋的同時,還得應付對方的調侃與玩笑。 「王……王馬君!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下……」 「嗯!可以哦——」 「誒?」 過於乾脆的回答反而使最原愣住,他沒想過對方竟會這麼爽快的選擇罷手。 「呢嘻嘻,那是什麼表情啊,小最原?」也許是他的反應太過多變,王馬咧嘴笑了笑。他退開逼緊的步伐,給最原一點喘息的空間,「我雖然是個騙子,但我可完全沒有要讓人生氣的意思哦?就跟字面上說的一樣,只是個玩笑話而已唷。」 「再說這間研究教室又不是小最原的,怎麼可能進得去——」 「……誒?」 最原愣愣地瞠大眼神,他頓時轉回目光、落在一臉無聊的王馬身上,「王馬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嗯?什麼意思是指什麼?不就是每個人只能打開自己的研究教室嗎?」 「不是,我想問的是你有什麼根據……才有辦法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帽子底下的金灰眼眸緊緊地盯著他,使他的身影倒映在那欲求真相的眼底當中。王馬眨了眨眼,將食指抵在唇邊,露出神秘的笑容。 「根據嘛……是黑白熊告訴我的唷。」 「欸?」 「是真的哦!因為我剛剛也碰到一間研究教室,然後怎麼轉門把就是打不開!所以就去倉庫拿了斧頭……」 「斧、斧頭?!」 「沒錯,斧頭!」王馬神秘兮兮的笑靨轉為方才的開朗活潑,如同純真的小孩一般,「因為我想說直接破門而入感覺很帥啊!而且倉庫裡什麼都有,要找斧頭是很輕而易舉的事吧?結果回到門前的時候黑白熊就冒出來跟我說,只有本人才打得開研究教室的門——這樣!」 「這些是……真的嗎?王馬君?」他戰戰兢兢地問,畢竟照對方的個性,實在太有可能會用說謊來蒙混過去。 「欸?小最原認為我在說謊嗎?怎、怎麼這樣,太過分了……我可是很難得的說了實話耶……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誒?!」 白衣少年突然的放聲大哭讓最原猝不及防的嚇一大跳,完全沒料到這意外的結果。他一臉慌亂的擺著手、卻不知道該從何安撫,只能支支吾吾的要王馬冷靜下來。 然而當他還在煩惱的時候,王馬小吉卻又突然的止住眼淚,立刻換成一副無趣的表情。 「啊——不過剛才的確實是謊話啦,畢竟斧頭那麼重,就算倉庫裡有我也拿不起來不是嗎?」 「誒?誒?」 王馬那像翻書一樣快速的變臉使得最原跟不太上,思緒頓時轉不過來。望著那副緩不下慌張的神情,王馬邪邪的笑了笑,只覺得對方相當好捉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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