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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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冨岡義勇和錆兔進入鬼殺隊後不久,發生的事情。
逐漸習慣了與鬼戰鬥的他們,在一次共同任務中,初次遇到了會使用血鬼術的鬼。 儘管兩個人聯手與異形鬼戰鬥還不到難以應戰的程度,但也因為第一次碰上血鬼術的攻擊,導致他們時常遇到措手不及的狀況,傷勢隨著時間的拉距而逐漸增加。 甚至在最後——錆兔為了讓他避開血鬼術的攻擊,將呆愣於原地的冨岡義勇猛然推開。 眨眼之間,跌坐在地的他看見了錆兔不偏不倚地被血鬼術擊中、旋即被飛起的塵埃遮擋了視線,接著,他便聽見了惡鬼被砍下頭顱的怒號。 「錆……錆兔!」 眼角餘光瞄見了異形鬼崩落為粉塵的景象,男孩心慌意亂地跑上前確認錆兔的狀況,連刀刃都被他丟在一旁。 然而當他闖入塵埃之中時,卻沒有看見任何一道人影,只有泛著蔚藍色澤的日輪刀以及對方總會戴在頭上的狐狸面具落在地上。 「錆兔……?」 慌亂的情緒驀地侵占腦海,冨岡義勇混亂地東張西望,從未遇過的突發狀況使得他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被施了血鬼術的錆兔就這麼消失無蹤,讓他十分著急與恐懼,儘管沒有怵目驚心的血跡,對於未知的情況仍是使他不由得想到最壞的結果-- 「喂、義勇!」 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的,是一道極為細小,卻是他極為熟悉的聲音。 「錆——錆兔?」 「面具!把我的面具掀開來!」 儘管聽不清楚,他還是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將視線落在那顏面朝上的狐狸面具,「這、這裡嗎?」 少年輕輕地拿開面具,隨之映入眼廉的,是他方才一直在尋找的身影。 身著黑色制服、捲翹的淺桃髮絲、炯炯有神的堇紫色雙眸——絕不會錯,那就是錆兔。 然而,冨岡義勇的表情卻愣愣僵住,不曉得該如何反應。在前所未有的衝擊下,腦袋也停止了運轉。 「錆……錆兔?」 「……別說了。想想該怎麼辦吧。」 參雜著難以緩解的無可奈何,那道聲音這麼說著。 在長久的相處之間,唯有這件事,他絕不會認錯。 那確實是錆兔,是他認知裡的錆兔沒有錯。 ……只是,變得如同倉鼠般,極為小巧的姿態。 少年小心翼翼地用兩手將錆兔捧起,原先不曉得該如何反應的臉色逐漸發青,唇瓣不自覺地發著顫,慌亂而不知所措的情感再一次佔滿那雙眼瞳——即便知道對方平安無事,但在那之上的狀況仍然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怎、怎麼辦……」 「喂,義勇。先冷靜下來,你這樣完全沒辦法思考——」 「老、老師——!」 想都沒想地起身狂奔,伴隨著對鱗滝左近次的高聲呼喊,冨岡義勇用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從距離遙遠的深山中跑到了狹霧山的山腳。 ❖❖❖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義勇!竟然就這樣哭哭啼啼的跑回狹霧山,還算什麼男人!」 盤腿坐在深藍的頭頂上,變得小巧的錆兔惱火地敲著冨岡義勇的腦袋,無法接受對方處理突發狀況的方式。那完全感受不出力道的拳頭讓他絲毫不覺疼痛,卻仍能從聲音裡聽出怒氣,冨岡義勇為此而有些為難。 「因、因為是第一次遇到,又不曉得該怎麼辦……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老師……」 「就算是這樣也該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不先冷靜下來要怎麼思考後續的處理,你的修行還完全不夠!」 「我、我知道了啦……」 在冨岡義勇氣餒地道歉時,房屋的木門被拉了開來。戴著天狗面具的老者拿著兩柄長刀走進了屋內。 「老師……!」 坐姿端正的他挺直腰桿,如同以往對對方的敬重。 「老夫已經把狀況告訴認識的隊士了,對方大概過幾天會到這來。」 「是、是……!」一聽見可能有解決的方法,冨岡義勇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那個,老師所認識的那個人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錆兔恢復原狀嗎?」 「要等到確認了錆兔的情況才知道。對方的妹妹有在研究血鬼術和醫術,也許有辦法吧。」 「這樣啊……謝謝老師的幫忙!」 「因自己大意而導致的後果讓鱗滝師傅如此操心,實在非常抱歉。我在反省了。」 相較於鬆一口氣的冨岡義勇,錆兔則是用詞嚴正地向老者致歉。鱗滝左近次頷了頷首,沒有多作說教。 「至少完成了任務,順利將鬼討伐。你們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義勇身上也有不少傷在。」 「是、是!」 「謝謝師傅。」 說罷,鱗滝左近次便將錆兔和冨岡義勇的日輪刀交還給他們。聽老者說,那是他們兩人的鎹鴉將刀刃送來的。 接過長刀與烏鴉叼著的狐狸面具,少年深感愧疚的一再道謝。 「錆兔,你有感覺哪裡不適嗎?」 在鱗滝左近次外出後,冨岡義勇將如同倉鼠般小巧的錆兔捧上掌心,擔憂地問道。 儘管看上去只有外觀上的變化,但畢竟不曉得血鬼術是否有其他影響在,冨岡義勇的擔心也是情有可原。 「現在才擔心這個也太晚了吧?」錆兔挑了挑眉,略帶興味地咧開嘴角,「別擔心,除了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很大以外,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是嗎……」 冨岡義勇仍有些不放心的垂下眉梢,將所有的不安表現在臉上。 見狀,錆兔垂眉苦笑了下,「義勇,稍微把手抬高一點。」 「……?這樣嗎?」 突然的要求讓他有些納悶,但他還是照做的將掌心平舉於眼前,讓錆兔可以清楚地與他平視。 「嗯,差不多這個高度就行了。」他滿意地說,旋即在冨岡義勇不解的眼神下,小巧的他猛地蹬起身——小小腦袋硬生生地撞上他的額頭。 「——好痛!」 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痛呼了一聲,躺倒在木頭地板上。而錆兔則俐落的立足於地,就算身形變小了,身手依舊是那麼靈巧。 「你所有的心情都表現在臉上了,義勇。是個男子漢就別愁眉苦臉!師傅也說過血鬼術的影響不是永久性,所以別多做無謂的擔心。」 他正氣凜然地站在冨岡義勇的臉旁,雙手環在胸前斥喝道。 「這麼說也沒錯,只是……」 「只是?」 「嗯……沒什麼。」 「什麼啊?」 「就說沒事了。」 錆兔不解的挑了挑眉,對於他話說一半有些在意。但既然對方不打算說,那他也就順著對方的意,不會故意去逼他。 倒躺於地板的少年轉過頭,有些受限的視野正好將他整個人那入眼中,冨岡義勇凝視了他半晌,不曉得在思考什麼。 而錆兔則是在他轉過頭的同時,看到方才被他撞出的腫包。微微歛下雙眸,小巧的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塊腫包。 「抱歉,會痛嗎?」 「有點痛,但還好。」看著錆兔那略微擔憂的表情,冨岡義勇揚起嘴角,露出有些憨厚的笑靨。 邃藍的眼眸又盯著如倉鼠般小巧的他數秒,最後仍是忍不住地洩出低鳴。 「果然……還是有點不習慣吶。」 「不習慣什麼?」 「不習慣身邊沒有錆兔的感覺。」 「……」有些意外的愣了半晌,錆兔表情古怪的笑了下,「我不就在這嗎?」 「是沒錯,但……不太一樣。我也說不上來。」 既然如此,錆兔就更不可能明白他所說的感受。感到沒轍地吐出嘆息,他盤腿坐下,伸手撫過冨岡義勇的臉龐——雖然那觸感極其細微,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觸碰。 「我就在這,義勇。」 「……嗯。」 冨岡義勇很清楚,那觸上肌膚的溫度,仍然是他最熟悉的溫度。 後來,當戴著蝴蝶髮飾的姐妹隊士到達、幫錆兔診斷完畢後,經過了三天,錆兔在血鬼術失效的下一秒平安恢復了原狀。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