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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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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nights的成員們時常聚集的攝影棚裡,有著兩抹身影窩在窗邊的地板上。
一個是單手托著腮、隨意地翻閱著雜誌的灰髮少年。 「……」 他板著臉不發一語,額角處則隱約浮現著青筋。 一個是拱起後背趴跪在地上,手中的筆不停地在樂譜上畫記著音符的馬尾少年。 「唔哦哦!旋律就像彈跳在果凍上的金平糖一樣活潑的舞動著!嗯嗯嗯?再來呢?是充滿刺激的碳酸飲料?還是優美又令人陶醉的伯爵紅茶?哇啊!是沁涼人心的薄荷冰沙嗎!那接下來呢?接下來會是什麼!」 同時以興奮的口吻嚷嚷著只有本人才聽得懂的話語。 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斷地撞擊著耳膜,讓一旁有些不耐煩的瀨名泉抽了抽眉頭,忍不住抹了把臉。 「國王——你很吵啊——」 「啊啊啊!セナ先等一下!別打斷我!就快了、就快要和調皮搗蛋的茶杯精靈見面了!只要讓它停止惡作劇的話就能劃上完美的句點了!」 ……還沒完啊? 他無奈地輕輕嘆氣。 類似的對話已經重複進行了四次以上,而每次能得到的答案就只有那些意義不明的回應,就算原本只想隨便翻翻雜誌,也變得完全看不下去。就像平順的地面一瞬間被巨大的音符咚咚咚地打出坑坑疤疤的洞,讓他的忍耐度直直下降。 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才肯停啊…… 暗自在心裡碎念著,卻也沒想過要起身離開的他繼續以手托腮,將雜誌隨意一翻,試圖將心力都放在那上頭,不去理會一旁吵鬧的月永。 「——很好!完成了!又一首名曲誕生啦!啊哈哈哈哈!」橘髮少年直起背豪邁地大笑著,也不管四散一地的樂譜,扭頭轉向他,「セナ!」 「幹嘛——?」 瀨名泉則是頭也不轉、只顧著閱讀雜誌上的文字。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他是這麼想的。 「セナ……セナ!」 「嗯——?我有在聽哦?」 似是以為對方誤會他只是隨便敷衍,他不轉目光再一次的回應。 「所以說,セ、ナ!」 「幹嘛啦?不是說我有在聽——」 聽得不耐煩的他皺起眉頭、轉頭就想大罵,但是在那之前卻被人先行堵住了嘴,讓他沒辦法繼續說話。 「唔……!」 喉間只擠得出悶哼的聲音。絲毫未察覺自己的臉龐慢慢染上一層緋紅,瀨名泉橫眉倒豎地瞪著那一瞬間在眼前放大的臉。月永レオ在他轉頭的剎那間突然湊到他眼前,使他完全沒有空檔閃避,嘴巴就這樣被吻住了。且好死不死的又是在他說話的時候,讓月永能夠輕而易舉地入侵進去。 簡直破綻百出。 瀨名泉懊惱地自我反省,同時挪動著身子,試圖掙脫這難以逃離的禁錮。然而當他以為可以成功脫離之時,月永反而扶著牆壁向他的方向下壓,絲毫不讓出一分逃開的空隙。 直到瀨名泉即將漲紅了整張臉、開始缺氧地喘氣,他才終於放開被吻得濕潤發紅的唇。 「呼……呼……突然之間做什麼啊、笨蛋國王!」 維持著將近快倒在地上的姿勢,瀨名泉瞪圓雙眸大罵著,順便用手背擋在嘴巴前面以免又被對方趁虛而入。 「嗯?因為セナ不是在生氣嗎?」橘髮少年坐回地上,先是一臉不解地歪頭反問,再瞇眼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所以我想說用『啾——』的方式讓你消消氣!如何,還在生氣嗎,セナ?」 「……什麼跟什麼啊……」聽完,瀨名泉覺得自己腦袋有那麼一瞬間呈現空白狀態。一是不懂為什麼對方會認為他在生氣,二是不懂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方式——雖然他是不討厭,「再說,我也沒說我在生氣吧……?」 「咦?沒在生氣嗎?」 「沒有啊?況且為什麼會認為我在生氣啊?」 「嗯……我也不曉得耶,直覺?」 「根本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眉心皺成一團的瀨名泉撐起身子坐回原位,順便撈起方才太過突然而被他抓皺的雜誌,「總而言之,我沒有在生氣。你也別一臉『還沒消就再親一次』的表情,超——煩人!」 「呿……」月永失落地噘起嘴。不過隨即又換成靈光一閃的表情—-- 「既然這樣的話,就用行動來表示吧、セナ!」 「哈啊?」原本以為這樣就消停的瀨名泉皺起眉,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在徘徊。 「想證明沒在生氣的話——」月永レオ咧著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就換セナ來『啾——』吧!」 「……哈啊?」瀨名泉再次發出質疑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所以說——」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待他反應,月永便已湊到他的眼前,維持著自己一如既往的笑容,「セナ想證明沒有在生氣的話、就用『啾——』來表示吧!」 「哈啊?開什麼玩笑啊,笨蛋國王!為什麼我非得要主動——」 「セナ不『啾——』的話就表示還在生氣,這樣的話就換我『啾——』囉?」 「——!」 所有打算反駁的話語頓時哽在喉間。雖然月永的語氣嘻嘻哈哈的、令人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真實,但那雙緊揪著他看的綠眸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是認真的。 同時也說明了瀨名泉一點退路都沒有。 清楚這點的灰髮少年感到艱難的飄移著視線,臉上的熱意甚至燒到耳根子都紅透了,難掩心情的他在內心天人交戰的糾結了半晌之後,才妥協地轉回目光,「……知道了啦。」 他用著比平常還小一倍的音量咕噥後,便紅著一張臉向月永靠近,將雙唇與對方的相貼在一起。 而月永レオ當然不會錯過這難能可貴的機會。暗自在心底竊喜的他伸手扣住對方的後腦,不打算讓對方有逃開的空隙。並且趁著瀨名泉驚愕的同時撬開那紅潤的唇,又一次的與他深吻一番,直到滿足才放開。 盯著那名臉紅到快滴出血的灰髮少年,月永噗哧地低下頭與他的額相靠,「セナ真的好可愛啊!最愛你了喲!——好痛!」 「真的是……笨蛋一個。」 擰了下對方腰部的瀨名泉就像賭氣般瞪著那開朗笑著的少年,臉上的紅潮久久未曾消退。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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