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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alling Snowflak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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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將已然凍僵的雙手搓了搓,他倚著身後的欄杆,一抹白霧從口中吐出。圍繞於周圍的盡是些耳熟能詳的音與律,儘管如此,他還是會不自覺的開口、跟著旋律細聲地歌唱。 「Jingle bell, jingle bell, jingle all the way——」 他悄聲低哼著僅屬於這一天的歌謠。冷空氣透過他開口而灌了進來,令他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縮起脖子,讓立起的衣領掩蓋自己的口鼻並藉由呼出的熱氣溫暖被風吹冷的臉龐。 隻身一人的橘髮少年挑眼望了望四周——豎立在兩旁的銀杏樹整齊地排列著,夾在中央的步道滿是落下的燦金色葉片,在一望無際的黑夜中增添了一點繽紛的色彩。 視線略是掃過那些比平時還要多的人群,月永レオ又呼出白氣,轉眼望著覆蓋於頭頂的天空。 並不是說他對聚集在這的情侶們敏感亦或是感到尷尬——他只認為這是極其平凡的畫面——畢竟是每逢一年才有一次的聖誕節,想和另一伴攜手度過也是自然。 而他,也是這其中的一人。 「今天——沒有星星啊……」看著高掛於夜中的皎潔月亮散發出沉靜的光暈,四周卻沒有陪伴它的點點星光,令他不禁吐出了這句。 充斥在耳邊的鈴鐺音樂仍在盤旋著,他靠在欄杆旁靜靜聆聽,時而小聲跟著歌唱、時而閉起被吹冷的眼皮,在快要凍到停止運轉的思緒中轉動齒輪,以避免這寒冷的天氣將齒鍊凍壞。 橘髮少年就這樣一個人站在步道旁,聽著歌謠、欣賞著銀杏。在周圍滿是成雙成對的人群裡,他獨自一人的身影反倒顯得突兀。 「嗯——唔——」 冷風吹得他顫顫肩頭,已經快受不了的寒氣使他開始思考要不要乾脆現場來個即興舞蹈來暖暖身子,但當他還在猶豫之時,一道聲音便率先迎面而來。 「國王?」那是他極為熟悉,也是他一直在等待的聲音,「你在這裡幹嘛?」 原本閉著的眼睛「啪」地掀開,月永立刻漾起一抹笑容,翠綠的眸裡溢滿著欣喜,「セナ!」 「……幹嘛啊?」 對方上一秒還看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下一秒卻立刻精神飽滿的朝他跑去,令瀨名泉些許嚇到的挑眉。不過在等到月永的回答之前,他就先因對方的衣著單薄而變了臉色。 「我說——?為什麼你穿這麼少啊!國王?給你的手套跟帽子呢——?別跟我說弄丟了啊?」 瀨名泉一邊逼問著,一邊順手解下自己的圍巾、繞上他的脖子。 「嗯啊?哦哦!我忘記帶了!」雙手叉在口袋裡,他仍樂呵呵地笑著,一團白氣吐在對方的臉上,「セナ的圍巾好溫暖啊!」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將圍巾繞好後打了個結,瀨名泉小聲地嘟噥著一聲「好了」,這才雙手叉腰,眉頭挑起一邊,「所以——?你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做什麼?看起來也不是在作曲什麼的。」 「啊啊!我在等人!」縮縮脖子,將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的月永說。 「等人?你妹妹嗎?」 「嗯嗯——?不是哦!」橘髮少年歪了歪頭,難得的表示否定。 「真少見你會否認……不然呢——?別跟我說是在等喜歡的人什麼的啊——?」 「嗯!是啊!」沒有反駁他一時興起的小小調侃,月永レオ對著錯愕的他揚起笑,翡翠色的眼呈迷人的彎月狀,「我在等セナ哦!」 「什……」瀨名泉頓時變了臉色。方才那一點得寸進尺被這一句簡單的回答打到不知哪個天涯海角。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一時之間不曉得反應。 「……你每次講這種話都不覺得害臊嗎?」意會過後的灰髮少年抬手撐額。儘管知道月永對誰都說得出這類的話,但聽他明確的指名「喜歡的人」什麼的,至今他還未見對方跟其他人說過。 ——也就表示,他是認真的。 「唔?為什麼?」完全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的月永只是歪歪頭,臉上的笑容仍在,「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心虛害臊什麼的,是只有說出違心之論時才會有的表現!」 「……能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這些話的,大概也只有你這種笨蛋了吧?」以手背掩住口鼻,瀨名泉微豎橫眉,水色的視線往旁一飄,「不過,要是知道你在等的話,就會讓你進事務所了……至少比外面暖和。」 他吁口氣,似乎對月永為了等他結束工作而在外飽受風寒一事感到過意不去。 聞言,月永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與些許的暖意。炯炯有神的綠眸些微軟下,接著又瞇成燦爛的笑,「哇哈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的!雖然這樣就能看到漂亮又認真的セナ,但我也不想打擾到セナ的工作哦!」 「……你覺得好就好。」明擺著不想管太多的瀨名泉顫顫肩頭,解下圍巾後的他開始感受到冬天的寒冷。他大大的吐出一口白霧,目光隨著周圍的擺飾燈亮起而飄去。 「セナ之後有什麼安排嗎?」月永的視線也跟著移動。 「嗯——?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唔嗯——這樣啊。」綠色的目光轉了回來,「那,現在呢?」 「……如你所見?」同樣轉回眸與之對視,他挑起眉,「既然你都特地在這等我了,那不就得陪你到底嗎——?」 「除非你也沒其他行程,那樣的話我就回去了。」 直直盯著他的水色瞳孔倒映著燈飾閃爍的光芒,言下之意則透露著主導權掌握在他手上一事,令月永怔怔地眨了眨眼。 然後,他瞇起雙眸,咧出一口白牙。伸手便牽住瀨名泉的手往某個方向拉去,「那——セナ就稍微陪陪我吧!」 傳上手心甚至每個指縫的冰冷觸感使他哆嗦了下,但他也沒有掙脫的打算。灰髮少年任由對方牽著自己的手——甚至被塞進對方的口袋之中——再聽著月永一邊拉著自己,一邊自顧自地回頭說著「啊啊、果然還是セナ最溫暖了!」,讓他不免揚起一抹無奈的笑。 「……啊啊,知道了。」他這麼回答。 在聖誕歌謠的圍繞下,他們沿著銀杏步道一同並行著。點點的細雪在夜空中靜悄悄地飄下,沾上屋頂與葉片、佈滿整個地面,將地上世界染上一層純淨的潔白。 「啊、對了——セナ!」 橘髮少年忽地頓了下腳步,轉眸向他露出燦爛無比的笑靨,「聖誕節快樂!」 「啊啊。」看著那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笑,瀨名泉也不禁勾起了嘴角,「聖誕快樂,國王。」 純白的雪花紛飛於街道之中,僅管這將會為天氣帶來更多的寒冷—-- 但兩人的心,卻是溫暖無比。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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